倒不是我閑著沒事幹,要好人好事的幫他送信。
主要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提前摸清楚位置,踩踩點兒。
我心裏的計劃,是希望明天能多解決幾名暴徒,如果能瓦解京武的組織,那再好不過了。
白淨男子擺手說道:
“使不得,這送信的事……”
說著,他轉頭看向身邊一圈師兄弟,要麼年紀稍小不放心,要麼油膩滑頭不聽話,根本找不到一位合適的送信人。
沉穩心細的他,滿臉惆悵。
這些細節我都看在眼裏,鬼捕殿的領頭們,讓這白淨男子看守家園,確實選對了人。
我勾嘴笑了笑:
“沒事,我隻是想弄清楚具體位置而已,若不放心,你還是派自家弟子送信吧,我跟著就行。”
白淨男子連忙賠笑的搖了搖頭,最後抿著嘴琢磨了幾秒鍾,還是斷然的衝我拱手說道:
“絕無不放心之說……如此,送信的事,那就再次有勞閣下了!”
說完,白淨男子在崖邊找了塊大石塊,不拘小節的蹲下後,用袖口一抹灰塵。
隨後從存儲戒指裏摸出了幾張信紙和毛筆,便開始認真的書寫起來。
他身後的師兄弟們渾然不關心他在幹什麼,都開始閑聊起來,有個稍胖的男子甚至在嗑瓜子。
我雖站在原地等待,但也能看清楚信封上的字。
這白淨男子的字,寫的十分清秀,又不失大氣,行雲流水便是完成一張。
沒人幫忙,他便不急不躁的自己折好裝進信封。
之前看守索道的那兩名年輕弟子,有上前幫忙的意思,但卻被那嗑瓜子的稍胖男子一瞪眼,立馬縮了回去。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白淨男子當家,他們都不太服氣,有種孤立他的感覺。
這可不是好事,明天這些二球吧唧的弟子要是不配合,被京武殺了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但畢竟是鬼捕殿的內部事情,我已經插手夠多了。
白淨男子寫完了四封信,又從存儲戒指裏小心的拿出了一枚紅玉印章。
拿出紅玉印章時,白淨男子警惕的轉眼注意了身後。
他沒轉頭,而我卻看的清清楚楚,以嗑瓜子的微胖男子為首,瞬間露出了貪婪窺視的目光。
這些人見我似乎在觀察他們,連忙心虛的撇過頭,假裝什麼事兒沒有。
此時,白淨男子快速的在每封信上蓋了章,趕緊把印章收進戒指裏。
起身後,他長舒一口氣。
“對了,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白淨男子捏著信封走到我麵前,突然問道。
我拽了拽自己的紅袍,笑著說:
“黑貓。”
白淨男子邊點頭邊轉眼思考,似乎並沒聽說過我這號人。
但還是禮貌的把信封雙手遞過來:
“黑貓大哥,小弟叫何苦來,有勞您了。”
何苦來,我記住了白淨男子的名字,隨後接過信封就準備離開。
走到索道前,何苦來親自幫我拉閘開關。
看著他身後那些冷漠的弟子,我想了想還是開口喊道:
“何苦來,你送我出去吧。”
他二話不說,果斷的跟我一起跳上了木板。
臨行前,我不忘周全的對岸邊的師兄弟們擺了擺手:
“夜裏風冷,各位師兄弟請回吧!”
那些師兄弟冷漠的轉身就走,沒人關心何苦來的安危。
我注意到何苦來眼角裏有些的苦澀,但一閃而過。
掛在鐵鏈上的木板搖搖晃晃,走到中途時,我開口問道:
“你不覺得,那些師兄弟們有問題麼?”
何苦來看了我一眼,隨後無奈的歎了口氣:
“哎,又有什麼辦法……”
我:
“明天京武要是闖進來了,你怎麼辦?”
“我可以這麼跟你說,京武的一名手下,都能把你們現在這些人,全部殺光!”
何苦來微皺著眉頭:
“就算來的不是京武,這些師兄弟也是鬼捕殿最後的守護人,我隻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希望他們能看在殿主的份上,不忘初心吧。”
如果這麼說,何苦來的做法也算正確的。
畢竟鬼捕殿就剩下這麼點人了,再和他們鬧翻互相殘殺,實在不理智。
我甚至懷疑,那個鬼捕殿殿主,是不是故意留下來這批弟子,意在培養考驗何苦來,又能趁機攆走這些老鼠屎。
當然,這些話我都埋在了心裏。
既然何苦來心裏清楚,我也沒必要再多廢話了。
他把我送到兩顆古樹這邊,看著我安全著陸後,才踩著木板滑了回去。
我重新走回到馬路上,趁等車時,先掃了眼四封信的地址。
讓我意外的是,這四個地址並不是什麼宗門派係,而是很普通的四合院、大排檔、超市,唯一有點兒聯係的是武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