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澤將這消息與她說了說。
“這事兒啊,其實很早之前,就有些內宅女眷中流傳,不過那會兒靜妃雖然沒有為後,卻也是後宮中身份最高的妃嬪,大家心中還是有所顧及,提了幾嘴,倒也沒人再說什麼了,這謠言再起,沒人推動自是不可能,秦家會傳這個,倒也不奇怪,畢竟靜妃身份曾經可是正室呢,皇後會忌憚也是正常的。”
“若是自身才幹出眾,有能力不依仗身份,是嫡是庶卻也沒什麼差別。”周承澤微翹了下嘴,這事兒要是放到他這裏,真的不是什麼事,他本人也並不會因一個名份的問題而上心。
想想他剛從外麵回來那會兒,這滿京城的官宦子弟,又有幾個能瞧他上眼的,與之來往的,也不過是幾個紈絝公子哥兒罷了。
他還不就那麼過來了嗎,到如今這份上,卻是再沒人敢說他一句不是的,外麵長大的,與府裏長大的,似也沒什麼差別了。
“你這話在你這裏是極為適用,可放到燕慎身上,卻是不太適合,他自身可沒有能撐得起來的才華,心裏會犯虛,心虛之下必然行事容易出錯。”香枝兒悠悠一歎,周承澤是憑著自己的本事,一點一點的成長起來的,而燕慎卻是在府裏千嬌百寵,慣著長大的,這差別很大的。
周承澤經曆過不少事兒,知道努力上進,所想擁有的一切,都得憑自個去爭取,憑努力去擁有,而燕慎的想法卻又不同,他想的不過是不勞而獲罷了,憑著他自個的身份,覺得什麼都該是他的,而現在最打擊他的,也就是這層身份。
先前靜妃沒能為後,卻仍掌管著後宮,他便覺得為不為後也沒什麼要緊,雖然也有幫著爭取的意思,卻也並不十分在意,但後麵皇後入宮,事情來得突然,也是讓他始料未及,自然也就來不及阻止,再說了,就憑他一個王爺的身份,就算想阻止那也阻止不了啊。
試想滿朝文武都想分一杯羹,他憑一已之力,豈不被人群起而攻之,那樣的場麵,他應付不來,自然就心生退縮,立場也就不堅定了,以至於形勢一步步變成如今模樣。
心虛之下會容易出錯?周承澤不由默念了一下這句話,眸色不由閃了閃:“被人質疑嫡庶的身份,怕是無論如何也受不了這個的,我倒想看看,他會為此做出些什麼事來。”
“他能做什麼,造反怕也沒膽量吧,估計會去皇上那兒哭求,也或是進宮找太後。”香枝兒猜測道。
燕慎這人吧,她也算將他看得清楚,出了什麼事,自個是沒什麼擔當之力,便隻能四處求救了,當然靜妃那裏,定然也不會放過,而靜妃與太後已反目,她自個又想不出法子來,也不知她會有什麼動作。
相對於燕慎這邊,她其實更想知道小秦氏會如何應對,肯定會求皇上求太後吧,但皇上那裏可不是那麼好求的,鬧出來,皇上也必然會給個說法,是嫡是庶的,總得有個論斷,至於已反目的太後……
香枝兒總覺得,小秦氏與太後這事吧,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其中必有原故,至於是何事,還得再探聽了。
周承澤聽到香枝兒的說法,不由輕笑出聲:“你倒是對他挺了解,這也確實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想想也都是成了親的人了,卻還是如此沒有擔當,出事便尋人求救,這樣的人,也不知皇上當初是怎麼覺得他能擔當大任的。”說到此,他不由搖頭輕歎。
“矮子裏挑將軍唄,恒王病重之身,下頭幾個也沒長成,但長成了也就那樣,惟一出眾的也就一個燕慎罷了。”香枝兒語氣有些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