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底是自己的兒子,對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一向孝順,他對他們也沒有什麼不滿的,天賦如此,也怪不得人,少不得也要為他們打算一番,再則孫子輩中,雖然年歲不大,可有幾個卻也不錯的,倒是可以培養起來,也不算後續無人。
“父親,萱姐兒這事,雖然近親人家也都知道她的人品,可這些流言已是傳得人盡皆知,那些無知蠢婦們,定然已是信了萱姐兒是個……你看她這婚事,可怎麼是好?”名聲壞了,也不知還能不能入宮,且對於入宮之事,他們也一直抱有爭議。
有讚同入宮的,也有不讚同的,總之各有各的說法,他做父親的,自然是不讚同入宮,畢竟宮中那麼多嬪妃,再則選秀進人,也會挑些身份不錯的封妃,萱姐兒是他的女兒,入宮就與這麼多女人相爭,也著實……
但如今名聲在外,傳得是十分不好聽,要嫁旁的人家,人家不定還要挑剔一番,這可是他的女兒,天之嬌女一般養著,哪舍得讓她受這番委屈,向來隻有他們挑剔別人,可沒有別人挑剔他們家的理。
“說說你們自個的意思吧。”秦相看了一眼眾人。
秦家向來有此家風,不管大事小事兒,都喜歡挑開來說個明白,有所不滿便當場說,若不當場說明白,卻在私下裏搞小動作,這是秦相絕不能容忍之事。
“萱姐兒這事,還是入宮妥當,但傳出這樣的流言,也不知皇上會不會當真了?”若是皇上嫌棄了,還送人進宮,這就不合適了。
“嗬,這事兒本就是因靜妃所起,我還沒進宮找他算賬,他倒敢嫌棄咱們萱姐兒?”秦相嗤笑一聲。
“那父親你的意思是?”
“你們也不必胡亂猜測,皇上那人我還是知道的,絕不是個道聽途說的人,他為人看著耿直,實則精明得很呢,你見他什麼時候吃過虧?這樣的人最是眼明心亮,又豈會受區區流言所蒙敝。”
秦相與燕禇曾同朝為官,一為文臣,一為武將,對彼此還是知之甚深的,想當初要不是前朝末帝作死,也不會有如今的局麵了,也可以看出,燕禇這人是絕不肯吃虧的人,皇帝想要對付他,他就敢把皇帝拉下馬,這樣的人,那也是狠角色。
當然,從側麵來說,那也是個有勇有謀的,且此人待下也極不錯,絕不是個薄情寡義之輩,將萱姐兒嫁給他,將秦家與之綁在一起,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父親既然這樣說,那兒子沒有不應的,隻是萱姐兒倒底是我的女兒,總讓人有些放心不下。”
“你若是放心不下,那我改日便進宮去,與皇上說說這事,且看他什麼意思吧,若真有半分嫌棄之意,那這親事,我都不能點頭的。”秦相開口道。
“可是父親你不是一直稱病嗎,這樣進宮會不會有些不好?”
“萱姐兒若是入宮為後,我這病自然也該好了,早幾天病愈,也沒有什麼不妥的。”秦相一臉無所謂道。
這話倒也沒毛病,眾人倒也沒什麼可說,轉頭又說起宮中之事來。
“這靜妃竟敢朝咱們下手,此事總不能這麼算了,如今還隻是放些流言,若萱姐兒進宮為後,她還不得賣凶殺人了?”秦家子弟,對於靜妃的行徑十分不滿,雖然隻是汙蔑秦蘭萱一人,但難說秦家其餘的姑娘,會不會受此流言的影響,總之,靜妃的所做所為,是全然不顧及他們秦家的體麵。
“這事兒,倒也不必咱們動手,畢竟那是後妃,咱們得給皇上麵子,但如此品行不端之人,咱們也不能幫著隱瞞不是,我去見皇上時,定然也要與他說叨幾句,修身、齊家、而平天下,這齊家啊,也是十分重要的。”秦相語聲輕緩,言語間甚至還隱隱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