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王妃說妾身是婦人見識,那麼恪王妃是否是見識不凡呢?”說著這話,嘴角便也扯出冷笑來。
誰不知道她出身農戶人家,也就是命好嫁給了燕恪,跟著水漲船高,不然一輩子也就隻能做個農婦罷了,竟敢說她這大家出身的夫人是婦人見識,著實輕狂。
“見識不凡可不敢當,不過幼時也是讀過幾本書的,夫人莫是要說我說叨說叨?”香枝兒也不惱,語氣仍如閑話家常般。
不看別的,隻說這氣度上麵,她便勝了一籌了。
別看劉夫人年長,但這三兩句話間已是變了臉色,氣度涵養仍是沒練到家呢。
劉夫人正待開口接話,卻不料秦老夫人卻是率先開口了:“咱們聚在此處不過是圖個樂子,倒是扯到朝堂之上去了,不免有些偏了話題,還是說回正經的來吧!
秦老夫人說著,轉頭便衝旁邊候著的管事婆子問道:“你們家世子夫人,先前好似跟我說過,這馬球是可以下注的是嗎,老身年輕時也頗愛這個,不過如今卻是……老了,老了,下個注還是可以的。”
她這一開口,管事婆子連忙恭敬的上前道:“確實可以下注,不過世子夫人擔心被人說咱們聚眾賭博,影響聲譽,所以下注也是有限額的,最多不能超過一百兩。”
“一百兩啊,好好好,還是你們世子夫人想得周到。”秦老夫人隨即朝著香枝兒笑道:“王妃這是初次來吧,估計也不懂這其中的規矩,一會兒讓那婆子與你講講,雖不能親自下場,不過那些丫頭們手下本事也不差,瞧著也很有勁頭。”
香枝兒便笑道:“確實是頭一回來,秦老夫人想必是其中的行家,不妨與我透透底兒,哪一隻馬球隊最強,也或是老夫人直接與我說下哪一注的好,也省得我再去費神猜了。”
秦老夫人聞言,頓時笑了起來:“王妃倒是圖省事,到時候要是虧了銀子,可別怪罪到老身頭上。”
“豈敢豈敢,老夫人眼光老道,想來是不會失手的,我今兒跟著老夫人,倒是可以好生長一番見識。”
劉夫人見她們一唱一合的,全然將她撂到一邊不理會,也著實沒將她放在眼中,頓時心中越發氣惱起來,說起來她也一向是個沉穩有度,頗有算計的人,輕易也不會與人為難或是豎敵,可香枝兒卻是不同。
前些日子女兒常向她哭訴,說是在那府中被人欺負,她也著實氣憤不已,一個農家女罷了,一窮二白,毫無身家背景,竟也敢欺負她的女兒,如今碰上了,少不得便想落落對方的麵子,踩上一腳,說幾句風涼話之類的,總之他們之間的立場,始終會對立。
她也心知這樣的場合,話說得難聽了,臉麵上也會不好看,可為了女兒倒底沒忍住,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秦老夫人竟這般維護香枝兒,讓她想不通之餘,也不免一陣深思,莫不是秦家想上恪王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