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說得是,奴婢明白了。”紅梅點頭應道,心裏雖然也不是很明白香枝兒所想,不過卻是明白她不想讓國公爺出手,甚至都不讓他知曉這其中的隱情,當然這也不是什麼好事兒,也確實不好鬧得人盡皆知的。
果然不出香枝兒所料,沒過多久,護國公便遣人來請。
香枝兒略收拾了一下,便隨著小廝一路到了書房,她是第一次來外書房,這書房可是府中重地,平時無事,閑雜人等靠近都不能靠近,更別提進到書房內裏了,一時好奇,她不由四下打量了一下。
要說起來,這書房表麵上看,也隻是普通的書房罷了,書架上擺了不少書籍,這麼多書籍中,也不知能得國公爺垂青的能有幾本,以國公爺忙碌的程度,想來大多數書籍,都被放在這裏蒙塵了吧。
畢竟據她所知,國公爺並不是個多愛讀書的人,更多的時間,他寧願跟人在練武場上打發時間。
燕禇自她進到書房後,便一直打量著她的神色,瞧著她一臉坦然自若的進來,並不見絲毫慌張之態,甚至還頗有閑情的打量起書架上的書籍,一時也是頗感詫異。
據他所知,多數婦人膽小如鼠,即便在家中盛氣淩人,但遇上這樣的意外,也必然會受到驚嚇,要麼直接嚇暈了,要麼就是嚇病了,即便是膽大些的,也會受驚不小,慘白著一張臉,等著人去安慰,但這些事兒到香枝兒這裏,卻似乎並沒有什麼影響,他料想中臉色蒼白,甚至動了胎氣的情形,完全不存在。
“你喜歡看書嗎,回去的時候,可以帶上幾本。”燕禇掃了一眼,見她神色還不錯,也就沒再多看。
香枝兒愣了一下,隨即便笑著福身道謝:“那就多謝國公爺了。”
“你有孕在身,不必講那些虛禮,過來坐吧。”他隨手指了張椅子。
香枝兒也不客氣,順勢便尋了張椅子坐下,她深知這種時候跟人講客氣,難受的是她自己,畢竟大著肚子,本就費勁兒,還要硬撐著站著說話,可不就苦了自個嘛。
“遇刺這樣的事兒,至我做國公之後,就不曾發生過,尤其是發生在女眷身上,你有什麼要說的嗎?”護國公半點不講客套,很是直來直往的問道。
香枝兒聽得不由一陣皺眉,聽著這意思,莫不是還怪到她身上來了,她多冤啊!
“兒媳出身小門小戶,往日也不曾與人結過仇怨,甚至從小長到大這麼十多年來,也不曾發生過這樣的事,說起當時那場麵,也確實極為嚇人,若非有楊隊長拚命護著,估計我這會兒……”香枝兒適時做出一臉後怕的神情來,臉色也瞬間白了白。
燕禇聽著看著,卻是一陣無語,這話他聽明白了,人家從小到大十多年來,平平安安什麼事兒沒有,但進了國公府後,卻遇上行刺這樣的事,讓她受驚非常,說來說去都是國公府的過錯,讓她受這一番驚。
“這麼說你是不知了?”燕禇麵無表情的說道。
若是一般人麵對他這樣的神情,估計會心驚膽顫,即便是心中沒鬼,在他麵前也都會有些直不起腰來,畢竟上過戰場殺人無數的人,那一身的威嚴氣勢,十分能震懾人心。
然而香枝兒卻是並無絲毫懼色,臉上的神情都沒有多少變化,如同對麵坐著的隻是個普通人,正與她在閑話家常一般,並不畏懼對方的身份。
“兒媳確實不知,說起來當日似還有活口,也不知楊隊長審問得怎麼樣了,可有什麼結果,這樣光天化日就敢恃強行凶之徒,就該交給官府嚴懲不殆。”香枝兒說得很是正氣淩然。
怎麼這又扯到官府上麵去了,他國公府裏的事,有什麼還能解決不了的嗎,何至於扯到官府去,真要鬧到官府,那就沒什麼秘密可言,對於國公府也好,對於旁人也罷,總歸都不是什麼體麵之事,且他這人,向來是有什麼事都會自行解決了,少有走官府那一條道的。
“這麼說你確實不知那些凶徒是為何而來?”燕禇皺眉問道。
“確實不知。”這次香枝兒卻是老老實實的答了。
“正月十五那日,你有入宮領宴,可曾有發生過什麼事,或是言語不當,得罪了宮中貴人?”燕禇問著這話間,眼神也緊緊看向香枝兒。
香枝兒卻是搖頭:“那日確實進宮領宴,不過兒媳身份低微,隻坐了末席,與宮中貴人並無交際,也就談不上得罪一說了。”
燕禇聽著,臉色卻有些不太好看,他國公府的少奶奶,進宮領宴,竟然隻能做個末席,即便是周承澤的官職低微,但國公府這樣的身份,那也不應該受這樣的慢待,聽聞此事,讓他頗有些不虞。
“先前怎麼沒聽你說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