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佛相莊來寶相,她的心也不由寧靜了幾分,接過僧人遞來的香,香枝兒雙手捧在手中,對著佛像虔誠祈禱:“佛祖在上,信女在此祈求,願我夫君平安歸來……”
禱告完,將香遞給了僧人,由丫頭扶著在鋪團上跪了下來,很是禮敬的叩了三個頭。
“施主虔誠禱告,佛主一定會聽到你的心聲的。”
“多謝小師傅。”香枝兒衝他點了下頭,隨即示意身旁的洪媽媽。
洪媽媽便將一個頗為壓手的荷包取了出來,遞給那僧人:“這是我們家少奶奶添的香油錢!”
那僧人便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隨即便道:“多謝施主!”
“小師傅去忙吧,我領著下人在寺中轉轉,一會兒便會離開。”香枝兒道了一聲。
那小沙彌自也不會強留下來,雙手合十行了個禮,便徑直離去。
“這小師傅瞧著年紀不大,卻是一板一眼,瞧著正經得很。”紅梅見人走遠了,不由輕笑了一聲說道。
“你這丫頭混說什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裏可是護國寺,你言語不當,當心得罪了佛祖,怪罪於你。”洪媽媽恫嚇道。
紅梅不由吐了吐舌頭,倒也閉嘴,再不敢多言。
“咱們難得出一趟門,少奶奶在寺裏轉一轉,散散心也好。”洪媽媽挽扶著一邊胳膊,抬眼四下瞧了一眼,道:“先前那位夫人,已是離開了呢!”
她們進來時,便有位夫人正在叩拜,這會兒她們拜完,人家已是不見蹤影了。
“也不知那是誰家的夫人,倒是比咱們來得早。”
“不要理會閑雜人等,咱們陪著少奶奶出來,再平平安安的回去便好,少招惹些事非。”洪媽媽提醒道。
紅梅聽著一句接一句的說教之辭,不由撇了撇嘴,總覺得帶了洪媽媽出來,各種不便利,但洪媽媽年長,又是院裏的管事媽媽,她倒也不好與之計較什麼,隻能撇嘴,倒也不再多話。
在寺裏慢悠悠的轉了一轉,隨後又用了一頓齋飯,瞧著時辰不早,便也就打道回府。
與來時一般,馬車行得極慢,路上即便有些不平穩之處,也不會顯得太過顛簸,香枝兒出來一趟,倒是走不少路,這會兒坐在回程的車上,早已是開始犯困起來,靠著車廂邊兒上打起磕睡來。
幾個瞧著也沒吵她,隻拿了個軟和的枕頭讓她靠著,省得磕著哪兒。
香枝兒迷糊間,調整了下姿勢,讓自己更舒服些,這般晃悠悠的,便又合上了眼,隻是迷糊間,馬車突然一個顛簸,她身形有些不穩,頭重重的磕在了車廂上,人瞬間便也清醒過來,便聽到外在一陣噪雜之聲。
她眸色不由一冷:“發生何事了?”
紅梅最是沒見過什麼大場麵的,此刻臉色發白,混身發顫,伸手指著外麵道:“少奶奶,外麵來了許多賊人,正與咱們府裏的護衛廝殺起來。”
“少奶奶別擔心,有咱們姐妹在呢,定會護著少奶奶安然無恙。”晴風、晴雨兩姐妹,一臉鄭重的神情,掀起車簾,緊緊盯著外麵的打鬥情形,神色有些不太好,不過麵上仍是沉著冷靜,並不見慌亂。
香枝兒聽聞,點了下頭,也順著掀起的車簾,向外麵看去,黑衣蒙麵人正與府中的護衛殺成一團,車簾隻掀了一角,她也隻能看到一角,不由開口問道:“來了多少人?”
黑衣蒙麵,可見是見不得光啊,堵著半道上動手,目的也十分明確,確實是為著她而來,她不由一陣冷笑,幕後指使之人都不作他想,想她先前還被小秦氏給蒙蔽了,以為王夫人是要指使小秦氏動手,處處防著那邊,不想真正的後招在這兒呢。
“有三十人,瞧著個個身手都不錯,不比府裏的護衛差。”晴風一臉冷色道。
府裏的護衛算上楊嶺這個隊長在內,也不過才十六人,而對方的人手卻是有三十個,足足多一倍了,且個個身手還不錯,可以想象,府裏的護衛指定抵擋不了多長時間。
“怕是抵擋不住,少奶奶,咱們怎麼辦?”晴雨有些著急道,明顯敵強我弱啊!
香枝兒一時也頗感為難,若是平常時候,她還能下場一試身手,可現在的情形,卻是不能擅動:“先等著吧,看看楊隊長那邊如何!”這會兒她們的馬車正被人圍困著,若是冒然下馬車,那定然會惹來一眾殺手的攻擊,反倒是在車裏,還安全一些。
“你們姐妹倆守著車門,若有人敢過來,直接殺了。”香枝兒冷聲道。
“是,少奶奶。”晴風、晴雨兩人應聲,也不知從哪裏各自摸出一把匕首來,反手握在手裏,眼神泛冷的盯著外間打鬥的情形。
這兩人擋在了車廂門口,紅梅與洪媽媽兩人,卻是一左一右的將香枝兒護在中間,兩人臉色都有些發白,顯見也是嚇得不輕,倒還算穩得住,沒有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