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燕禇正了正神色,再次掃了一眼場中的情形,對小秦氏說道。
小秦氏難得他這麼正經的問自己,心裏一片酸楚,又十分委屈:“國公爺,袁氏、陶氏不敬長輩,我本要教教她們規矩,誰知她們的丫頭卻以下犯上,與妾身的丫頭打了起來,你瞧瞧,都打成什麼樣子了?”
錦華軒的婆子丫頭聽聞此話,一個個頓時都站了出來,好讓國公爺能看到她們的慘狀,為她們做主,婆婆教訓兒媳婦,天經地義,從不見有這麼大膽的少奶奶,竟敢與婆婆的丫頭對打起來,實在沒規矩。
燕禇眼神瞄了一眼,瞧著往日裏體體麵麵的下人,此刻跟叫花子進城似的,怎麼看怎麼不合適宜,轉眼看向袁氏與香枝兒,兩人齊齊向他見禮。
“你們也說說吧,是怎麼回事?”
他也不免一陣頭疼,府裏的女人多了,三天兩頭都是事,前段時間錦華軒門口鬧一場,這才多長時間,又鬧到琳琅軒門口了,他堂堂國公爺,多少政務等著他處理,偏偏還要為家務事兒斷公道。
“事情是這樣的……”袁氏口齒清晰的將丁香一事給說了,這事是後續所有事兒的起因,自是要說個清楚明白,她實事論事,不偏不倚,將一應事兒簡短明要的說了清楚。
完了香枝兒又補充道:“兒媳身子不便,這事兒本與我無關,但倒底是兒媳領了管家的差事,所以就過來看看,不過多說了兩句,竟惹得夫人不快,要出手教訓兒媳,夫人是長輩,說晚輩錯了,那必然是錯了,兒媳也沒什麼好說的,隻是如今還懷有身孕,若是傷著孩子,便是沒能護好國公府的下一代,便是兒媳沒錯,那也錯了……”
劉氏聽著她這麼一大通話,簡直驚呆了,這麼直白的拿肚子裏的孩子做護身符啊,這種事兒她也不是沒見過,可沒見過彎都不拐,這麼直白的,這還真是夠坦誠的,心裏卻也氣得不行,肚子裏不過是揣了一塊肉,能不能平安生下來還不一定呢,這就說什麼國公府的下一代,也虧她能說得出口的,實在夠厚臉皮。
但這卻也是事實,她肚子裏有孩子,為母則強,她要護著肚子的孩子,如此行事也算是情理可原。
隻是讓她這麼狡辯過去,也實在讓人不甘心。
“所以,鬧出這麼多事兒,起因也就是隻是為了那一個丫頭?”燕禇的目光看向丁香。
丁香不料國公爺一句話,重點就落在她身上了,頓時嚇得撲通一聲,便跪下在了地上,她也參與打鬥之中了,她本人其實並不想動手的,隻是被人群挾裹了,也就被動的跟人打了起來,如今這形象,還真是有些沒法看。
整個人瑟瑟發抖的跪倒在地,話都沒說出一句來,實在是國公爺太可怕了,而她在這事上也不占理,真要計較起來,她就是個惹事生非的惹禍坯子,傳說中的紅顏禍水攪家精。
要如何處置她這樣的,國公爺行事向來果決,不定就讓人直接打殺了她去,她還能有命在?這麼一想,是越發嚇得顫抖不已,全身發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丫頭是你院裏的吧,如何懲罰就交給你了,隻我還得叮囑一句,這人得看好了,下次再要鬧出什麼事來,定不輕饒,念在你新進門不久,禦下不嚴,這事兒也就輕輕揭過,隻是既然進了國公府,就要學學國公府的規矩,一個上不了台麵的丫頭罷了,你竟也不能將人給看管好,讓她鬧出這樣的事來,卻是你的失職。”燕禇冷著臉對劉氏說道。
劉氏沒想火燒到自己身上來了,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她來來回回想了許多,隻是沒想到國公爺會怪到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