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小秦氏心裏是十分舒坦的,早入門又怎樣,早生孩子又怎樣,她抬不起頭來,連帶她的孩子,也一樣沒地位,更何況那孩子還沒生下來,誰知道她又能不能生下來呢?
老夫人聽聞,不由也點了點頭,高門大戶的姑娘,自是與旁的出身的姑娘不一樣的,身份高底氣足,說話行事便也舒朗大氣,可非一些小家子出身可比的。
她對香枝兒的出身,自也是十分瞧不上眼,覺得她完全匹配不上國公府的門第,不過人娶都娶了,再則那也不是她喜愛的孫子,娶個什麼樣的妻子,她也並不十分在意,總歸一個兩個的,她是誰也瞧不上。
“為慎哥兒娶上個好媳婦,以後也能幫扶一把,以後他這前程上頭,也毋須咱們操什麼心了。”對此,老夫人是極為滿意的。
國公府武將之家,已是不怎麼得皇帝喜歡,若能有得有身份的文臣幫著在禦前說幾句好話,他以後的路也會走得順暢些不是,再說了,以後有了孩子,那也是劉府的外孫,還能眼看著他吃虧不成?這姻親嘛,自然是有來有往,相互扶持了。
小秦氏聽著這話,自然點頭稱是,老夫人經的事多,想得比她長遠,要不怎麼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隨即她便開口道:“老夫人你先頭說,要將管家之權交與劉氏,如今她也進門了,不知做何打算?”
她也是經過一番思索,這才開口的,當然是想將管家權握在自己手中,隻不過先頭被國公爺罰過,這才出來,難免讓國公爺心裏有疙瘩的,所以管家權她也不敢太奢望,與其讓香枝兒把持著,還不如由劉氏來管家,總歸不能一直便宜了外人不是。
劉氏才進門來,雖然急了些,不過這些事兒,也不是說一聲就能收回來的,可還不得慢慢再作打算,一番籌謀之後,才能收取成效嘛。
老夫人卻是慢吞吞的打量了她一眼,好一陣才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是覺得,國公府的世子之位,遲早是慎哥兒的,而內院之事卻是把持在旁人手中,那卻是不成的,以前慎哥兒沒有成家,國公爺對我不滿,才交到流雲居手頭,而如今劉氏進門了,自然也就該把家給管起來,她也是大家閨秀,管家這些事兒,在娘家那也是學過的,也出不了差錯,不若讓她早些接手,料理起來,也能多幫著慎哥兒一些。”她這一番話,說得毫無私心,一心隻為兒子著想。
對於這話,老夫人私心裏也是認同的,隻不過小秦氏表現得太過急切,毫無一品夫人的氣度,略讓她不喜,不過也知她是這樣的性情,幾十年如一日,想改也改不過來的,倒也沒有過多計較。
主要也是她這番話,說到她心裏去了,國公府最終會落在燕慎手裏,這是她極願意看到的事,燕慎是與她血緣最近的孫子,從小到大看著他長大,這孩子又能幹出息,她自是極看好他的,也一心為他打算,為其娶高門之女,又何嚐沒有讓他更有力的接掌國公府做打算。
掌家便能掌權柄,也能讓劉氏更好的在國公府中立穩腳跟,待劉氏立穩腳跟,對燕慎可是有莫大幫助的,對此自也是樂見其成,隻是管家之權嘛,卻也要慢慢思量,畢竟香枝兒管家,也管得十分穩當,半點差錯都不曾有過,讓人絲毫抓不住把柄,再則,這管家權不家國公爺插手,親自交到她手中的,若是收回來,那便也繞不過國公爺去,到時候他問起來,也得有話說才好。
而國公爺這人,處事向來是有理有據,十分公正,甚至有時候公正得讓老夫人都覺得討厭,但倒底是自己的兒子,又是一品國公,她一個內宅老太太,也坳不過人家的,想想這些,也是頗為煩心,而造成眼下局麵的,卻是小秦氏,老夫人心裏,便又有些惱她。
“劉氏管家的本事,我自是不會懷疑。”書香門第人口簡單,又最是注重教養,家裏就那麼幾個孩子,個個都金貴著呢,自是十分用心的教導出來的,且劉氏上頭的兩個姐姐,也都有傳出賢惠的名聲,到了劉氏這裏,自也是不差的,老夫人從沒有懷疑過劉氏的教養。
“隻不過。”老夫人接著說道:“人家如今管得好好的,一點錯兒都挑不出來,你到是用什麼借口,將管家權給收回來?”說到此處,老夫人的目光,卻是橫向了小秦氏,不管是語氣還是神情,處處都透著對她的不滿。
小秦氏頓時被堵得有些說不出話來,老夫人對她,當真是一針見血,喃喃了半天,才道:“我以前那也是太過輕敵,覺得她小門小戶出身,就小瞧了她,沒想到這手下的本事,倒是半點不差,不過話說回來,若真沒點本事,燕恪也未必瞧得中她的,這事兒已是過去了,姑母就不要再糾著不放,一切都是我的過錯,不過眼下,卻還需要姑母幫著想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