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麼,會對著我說酸話的,指定是沒多大出息的,我何須放在心上。”周承澤挺了挺身板,很是不在意。
這個態度,便也好。
兩人說了幾句,周承澤便去了琳琅軒,小秦氏那邊對燕恒的親事十分著緊,不定什麼時候便要給定下來,所以他這裏也是半點也拖延不得,需得早早與他說一說,也好讓他做個決斷。
然而出乎周承澤意料的是,燕恒對於自己的親事,並不那麼熱衷:“阿恪,我的親事,就隨她的便吧,她安排嫁進來的姑娘,定然不會是我喜愛的,再說,我這身子,又何苦去禍害好姑娘,便隨了她的意,隨便娶了誰也好,也省得讓你也受連累,落下笑柄。”
周承澤聽著這話,呼吸不由一滯,燕恒這話說得模糊,但他卻聽得明白,可是卻無法讚同他的意思。
“就算你身子不好,憑著一身才華,也值得娶一個賢惠的妻子,就算沒有子嗣,隻要夫妻相和,以後的日子,仍會過得有滋有味,萬不可如此自暴自棄。”周承澤有些難受的說道。
相對於燕恒目前的狀況,他甚至覺得,他從小被抱出府外生存,反倒是件幸事,若如同他一般在府裏,那必定便是第二個燕恒,心裏不免對小秦氏又惱怒了幾分。
就算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動的手腳,可這滿府上下,也就隻有她才有下手的動機,燕恒身為長子嫡孫,也確實是攔了她兒子的道。
“我不是自暴自棄,原本以為時日無多,如今還能好好的我活幾年,已是上天對我的恩賜,我更應該珍惜才對,而娶妻之事,我明知身子如此,實在沒必要娶人家好姑娘,就由著她安排吧,介時我也不必多添負擔。”燕恒輕輕一歎道。
“不行,夫人安排的姑娘,與你一定是說不到一塊兒去的,到時候你這日子過得怕是會不平靜,既是還有得選擇,那又何必聽別人的意思。”周承澤不讚同道。
見他神色仍是堅持,周承澤不由再次開口道:“再說了,你娶的妻子,便是我的大嫂,我與她叔嫂之間,倒也不必有所接觸,可她與香枝兒定然是要時常見麵,若是個品行不佳的,豈不是帶壞了香枝兒,也或是給她委屈受,大哥你可以不疼愛你的妻子,我的妻子卻是需要小心嗬護的。”
燕恒聽著此話,頓時一陣啞然,他是知道這小兩口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極好,隻沒想到,他會如此疼愛妻子,甚至舍不得她受一丁點委屈,這種感情,他還從未體會過,也從沒有見到過,心裏不由升起一絲羨慕起來,他身子若是好好的,他也願意去體會一下這樣的感情,可惜事不遂人願,倒底……
“大哥,香枝兒你也覺得她極好的,難道眼看著她以後受大嫂的氣,到時候若你不管不顧的幫著香枝兒,人家豈不是又要添些閑言碎語,這究其根源,還是得娶個好大嫂才是,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周承澤有些無賴道。
燕恒再次無語,對於這個弟弟,他自然是疼的,對於香枝兒,那自然更是愛烏及屋,並不舍得他們受一絲一毫的委屈,可身在國公府中,卻是事不遂人願,若他的妻子還要給他們委屈受,那就太不應該了,心下也頓時鬆動起來,不由苦笑一聲:“你說得也很在理,我確實不應該這般放任自流,妻子我可以不在意,但其人品卻也極要緊。”
他說這話,也是在腦子裏深思熟慮了一番,娶回來的妻子可以不在意,但卻也占著名份大義,若真要以勢壓人,這小兩口還真是無話可說,得被人壓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