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我幫大哥診一下脈,你將那些侍候的下人,都打發了出去,讓他們瞧著了,總歸不太好。”香枝兒輕聲說道。
“嗯,放心,我知道的。”周承澤應了一聲。
周承澤習武之人,腳下步子邁得大,速度挺快,香枝兒跟在他身後,也是一步不落,一路上也沒碰到幾個下人,很快便到了琳琅軒。
燕恒見他去而複返,很是詫異,見他還把香枝兒也給帶來了,不由露出不解之色:“怎麼又過來了,可是落下什麼東西。”隨即便又露出無奈的神色來:“若真是落下什麼東西,打發個下人來取便是,我這還病著,你總跑來,要過了病氣可怎麼是好。”
“沒落東西,我帶香枝兒來瞧瞧你。”隨即看了下旁邊侍候著的墨硯:“大公子的藥,可熬好了?”
墨硯見問,忙回道:“還不曾,藥才抓回來沒多大一會兒呢。”
“那你去催催,這麼大一會兒了,藥都還沒送過來,沒見大公子正難受著呢,你們這些人,也是太不上心了些,也虧得大公子脾氣好,要放我這兒,指定打斷一條腿去。”周承澤心情不好,說出的話不免帶出幾分冷意。
那墨硯往常瞧著這位二公子,倒也沒覺得怎樣,這會兒瞧著那神色,又聽那冷聲的話語,不由心底顫了顫,這幾日常聽下邊人在傳,說二公子很有氣勢之類的話,他還沒當真,畢竟在大公子跟前,這位二公子脾氣都極好的,但這會兒,他倒是瞧真了,果然是極有氣勢的。
“是是,小的這就去催催。”說著,連連作揖告退了出去,深怕慢一點,周承澤就要發怒一般。
“你們幾個,去國公爺、老夫人、夫人那裏,都稟一聲,就說大公子病了。”周承澤指著餘下幾人道。
幾個下人,瞧見墨硯都聽了吩咐,直接出門了,不由互視了一眼,一個個便也都聽了吩咐,告退出了門去。
香枝兒瞧著,眉頭不由又皺了起來,心想,還說什麼國公府最重規矩,瞧瞧這幾個下人,主子還在跟前,卻是全都被周承澤幾句話就給支使了出去,看都沒看燕恒這個主子一眼,這是多不把他放在眼裏啊!
“你把他們給支開,可是有什麼話要說。”燕恒看向周承澤,無一絲責怪之意,臉上還帶出些興趣般的問道。
周承澤不由想起先前香枝兒的話來,說是下人侍候得好不好之類的,如今一看,不由又有些生氣了:“瞧你身邊這幾個,可沒個忠心的……”
“不過是侍候的下人,理會他們幹嘛!”燕恒輕歎一聲道。
香枝兒不由眨巴了下眼,看來是個心裏有數的,既如此,倒不必他們多操心了。
“我們過來,是想給大哥瞧瞧病症的。”香枝兒笑了笑,語聲溫和的說道。
燕恒聽著,頗有些驚奇,指了指香枝兒,隨即道:“是了,我聽鄭先生說起過,說你會些醫術,往常也會製些藥。”隻是幫人瞧病,他卻頗為懷疑。
這世間的女大夫,可能會有,但他從未見過,太醫院裏,也不曾出現地女大夫的。
“那大哥可願意讓我為你診脈?”香枝兒問道。
燕恒聽著,便也微微一笑,直接將手緩緩伸了出來:“有何不可!”
他心知這兩人感情極好,讓她高興了,又何嚐不是讓他高興了,這個弟弟,瞧著溫和知禮,可他那顆心,卻並不如皮相表現那般的溫和,想要暖化他也不容易,現在可不就是個機會嘛,不過是診下脈而已,又有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