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俏皮話說得,聽得周承澤十分妥貼,他身為大男人,自是要為妻兒撐腰的,見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說,低頭開始吃粥。
一頓飯吃完,桌上份量十足的早點,已隻零星剩些殘羹,兩人都是習武之人,胃口向來極好,而國公府的廚子,手藝不差,飯食自然也美味。
放下碗筷,香枝兒便喚了丫頭進來收拾,丫頭都是做慣活的人,動作很是利索,不過片刻便收拾幹淨,香枝兒拿了套出門的衣裳出來,正待幫周承澤換上,便見紅梅進來稟報。
“大公子身邊的墨硯,在院外傳話,說是大公子身子不適,今兒出不了門了,請二公子自便。”
“生病了,昨兒還好好的呢?”周承澤一聽,立馬問道:“生什麼病?算了,還是把墨硯叫進來我問問。”
“是,奴婢這就去叫人進來。”紅梅輕快的轉身,叫人去了。
“往日總聽人說起大公子身子不好,三天兩頭都要吃藥,這些日子天天跟你一塊兒外出,還沒當回事呢,誰知,這突然就又病了。”香枝兒見他臉有急色,開口說了一句。
“可不是嘛,這些天我瞧著大哥,也就是人瘦弱了些,也不覺得有病的樣子,昨兒咱們分開時還好好的呢,怎麼說病就病了。”周承澤略顯煩燥道。
不過片刻墨硯就被帶了進來,恭恭敬敬的給周承澤見過禮,隨即便道:“大公子近日身子都還不錯,約摸是二公子歸家來,大公子瞧著高興,精神都比往日好了很多,奴才等侍候的人,瞧著都高興著呢,誰知公子昨兒晚上就開始有些不舒坦了,奴才當時便想著去請太醫,但大公子說沒什麼大事,沒讓請,今兒早上一瞧,可不就又起不了身了!”
“已經病得起不了身了?”周承澤大吃一驚,想著昨兒瞧著的光景,何至於就突然嚴重得起不了身的?
“大公子這身子骨,向來就是如此,有時候刮風下雨,著了點涼,便就又要病一場,藥吃下去不知多少,這身子卻是一日比一日弱的……”墨硯一句接一句的說道。
“往常太醫怎麼說?”周承澤眉頭皺得死緊,這國公府中,也惟有燕恒一人,待他十分上心,就是親爹護國公,也就進府那天帶著他入了府,之後便再也沒見過,他也算明白,燕恒以前跟他說過的,十天八天也見不上一麵是什麼意思了。
“太醫說了一大堆,但小的讀書不多,也不太聽得明白,大概的意思便是說身子弱,要好好養著,隻是養來養去,也總不見好的。”墨硯回道。
連個病症都說不出來,周承澤隻覺得一口悶氣堵在胸口,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國公爺與夫人,可有過去瞧過大公子了?”
“不曾,大公子三天兩頭的便要病一場,國公爺也隻是吩咐請大醫,倒不怎麼去探望,夫人擔心過了病氣,隻咐附下人好生侍候……”
周承澤聽著這些,心裏倒不氣了,親爹都不關心,不在乎,還指望別的什麼人在意不成,心緒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衝墨硯擺了擺手道:“你先回去好生照看大公子,我一會兒過去探病。”生在這樣的人家,富貴無雙不假,但人情卻也淡薄如斯,麵上功夫都不用做,竟是冷淡如此。
“要不要我過去看看?”見他麵色不鬱,香枝兒問道。
“已經請了太醫了,看看太醫怎麼說,我一會兒過去瞧瞧,雖說有下人侍候,難免有不經心的地方,大哥待我不錯,如今生病,我去照看一下,也不枉他待我的情意,若有什麼事,你便使人去琳琅軒尋我,好生照看家裏,我這就過去了。”周承澤說著,也沒再換衣裳,便大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