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哥哥……”
這樣的小石頭,如剛出鞘的寶劍一般,鋒利異常,卻也讓她心疼了。
她突然很想安慰安慰他,想跟他說,人死不能複生,想說,她也一樣很難過,但再看小石頭的樣子,卻覺得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是枉然,這樣也好,有個事兒可忙,也可轉移一下傷痛。
周老爺子為人極好,對他們小輩也十分親切慈愛,與之相處了十多年,還從沒見他生氣發怒過,更別說動手打人了,也不怪小石頭一時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就是她自己也同樣有些不能接受。
“香枝兒,你別擔心我沒事的,我還挺得住,我要為阿爺報仇,他不能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話音才落,小石頭卻是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香枝兒大驚失色,連忙將人扶住,厲聲大喝道:“石頭哥哥!”
卻是飛快的伸手撫向他的脈搏,隨即眉頭緊皺,這是悲痛過度傷及心肺,氣血淤集於胸,一口鮮血吐出來,倒好過他一直鬱積於胸中。
診斷完畢,香枝兒再次忍不住,淚水嘩嘩的直流:“石頭哥哥,你不要難過,咱們都不要難過,好好養著身子,咱們為周爺爺報仇,將凶手斬於刀下,讓他後悔今日的濫殺無辜!”
“承澤你要不要緊,大夫就在這裏,要不要請大夫為你把一下脈,你年紀輕輕可不要傷了身體!”葛青鋒見他吐了一口血,因著這些天的交情,不由開口問了一聲。
小石頭也不說話,隻神色怔愣的搖了搖頭。
“石頭哥哥沒有大礙,不用看大夫了,葛五哥,你也要保重身體!”葛青峰臉色蒼白的樣子,看上去也不太好,可見葛老爺子去世對他的打擊也很大。
葛青鋒輕輕的搖了搖頭:“香枝兒,你那話說得很對,我們要為我阿爺和周爺爺報仇,一定要找出凶手將之斬於刀下,方解我心頭之恨!”
香枝兒聽著他這話,衝他點了點頭,便沒再多說什麼,現在說什麼都是空話,還是要盡快查出誰是凶手,才好談報仇的事。
小石頭神色蒼白,嘴角掛著血跡,整個人看上去真是糟糕透了,香枝兒看著他,露出擔心的神色。
“你不用擔心我,我的身體我知道,沒什麼大礙的,你去查看一下阿爺與葛爺爺中的是什麼毒,凶手沒有露麵,但咱們還可以從這毒上麵下手查出真凶來!”小石頭神色陰沉,語氣中帶出從沒有過的狠厲之色來。
“你說的對,我也正想查看。”香枝兒說著,抬眼看向葛大爺。
如今葛家是他主事,要動葛老爺子,須得征詢他的同意。
見香枝兒的神色望過來,他不由一陣猶豫,老太爺已經走了,後輩子孫怎麼好再驚擾他的安寧。
“父親你還猶豫什麼?阿爺是被人毒死的,咱們總得查出凶手來,才能讓他走的安穩,可不能讓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就去了,不然咱們做子孫的,又怎麼對得起他老人家!”葛青鋒幾乎是帶著些哭腔說道。
葛大爺聽了這話,隨即便點了點頭。
香枝兒沒有了顧忌,便向兩位老爺子走去,請來看診的大夫已被請去隔間安置,此刻在屋內的沒有一個外人。
此刻屋內眾人屏聲靜氣,落針可聞,均是一動不動的,看著香枝兒的動作。
葛大爺作為葛家這一代的主事人,此刻卻是一陣懊惱,對於香枝兒的動作,有些不以為然,她一個小姑娘能看出什麼來,就應該找一個老成的大夫來看,就是剛才請來的那個大夫,估計也比這個小姑娘更能看出東西來才對。
想著剛剛就不應該點頭,由著個小丫頭胡亂行事,也是老爺子這事兒來的太突然,容不得他多想,不著痕跡的瞪了不遠處的葛青鋒一眼,都怪這小子瞎嚷嚷。
因此這一次出事的還有周家的老爺子,作為一家之主,他此刻也不好出爾反爾,隻耐著性子等著香枝兒的結果,雖然不不看好她,但對方怎麼也得拿出一個說法來不是。
“是七蟲七花散!”香枝兒很快得出了結論,開口說道。
葛青鋒卻是一個心急的,立馬開口問道。:“什麼是七蟲七花散?江湖上好像沒聽過這一號毒物!”
別說是他,就是那位葛大爺,聽著這個名兒也是一臉茫然,心裏更覺得這小姑娘不太靠譜,莫不是胡亂報出一個名兒來糊弄他們?
卻聽香枝兒已經開始解釋道:“這七蟲七花散,是由七種毒蟲與七種毒花,合製而成,至於是哪七種毒蟲,哪七種毒花,卻是看製毒之人,當時心情而定,每一次的七蟲七花散的毒物取的都不一樣,所以解藥也是很難配製出來的,且毒性來得這般猛烈,就是現製解藥也是來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