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樣子,確實怕不成了,但現在血止住了,這個就不好說了。”大夫越看這施針的丫頭,越覺得這丫頭不一般,便也越發認真的看著她手下的動作,隻是對方的動作太快,一個穴位接一個穴位的,他這腦子轉得有些慢,竟有些跟不上。
“什麼叫不好說,你們這些做大夫的,就喜歡這麼雲裏霧裏的忽悠人,是好了,還是不好的,給個實話多利索!”三兒不滿的說道,最不耐煩人家說話總說一半留一半的,他這腦子簡單的人,那聽得明白喲。
“三兒小哥,這不是一句話的事啊,能不能好,那還得看病人能不能挺過去,要是身強體壯,求生欲強的人,傷得再重也能挺,與之相反,傷得不重,也能把自個愁死。”大夫本就有些跟不上香枝兒的節奏,再被人這麼打茬,也有些不耐煩。
“這什麼話啊,就知道神叨叨的。”三兒不屑道。
“算了算了,跟你也說不清楚。”那大夫也不想跟他多扯,隻盯著香枝兒看,一般有名望的大夫,為人治病時,可不喜歡有人旁觀的,這小姑娘別看人年輕,一看就是個高手,他能有這樣的機會就近看人如何治療,機會實屬難得。
香枝兒施針,需得全神貫注,是個十分耗費精神的活兒,沒多大一會兒,她的額頭便掛起了汗珠子,神色間也露出疲憊之態來。
突見一方雪白的帕子出現在眼前,一個聲音便在耳邊響起:“看你忙得一頭的汗,給你擦擦哈!”說著,那白帕子一抹,額頭的汗珠子便消失不見。
香枝兒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一轉頭,便見一老頭兒,帶著一臉討好的笑容望著她,她看了一眼,便醒過神來,這是剛才在屋裏的大夫呢,怎麼著也是個前輩,忙開口道謝:“多謝前輩!”
“不謝不謝,你忙你忙,我也是怕你汗迷了眼,施錯了針,於病人大為不利。”老頭兒解釋一句。
香枝兒聽著,點了下頭,倒也沒多說,她這手裏還忙著呢,是無法分神的。
而旁邊的三兒,卻是看得有些傻眼,這老大夫也太無恥了些,當他沒看出來嗎,這老頭兒自己醫術不精,剛才一個勁的瞧著,是在偷師呢,這會兒甚至還作出幫人小姑娘擦汗的舉動來,這溜須拍馬的功夫,簡直跟他有得一比。
什麼斯文人呢,行事起來,比起他這樣的粗人還要簡單粗暴。
“老頭兒,你這心思昭然若揭啊!”三兒哼哼笑著,輕聲在他耳邊道。
“什麼心思,你可別亂說,我老頭兒不過是搭把手,幫個忙而已。”那大夫斜飛了對方一眼,不甚在意的道。
“嗬嗬,瞧瞧你這目不轉睛的眼神,你敢說不是在偷師,人家小姑娘本事比你強,你就想學人家的看家本領,哼,當人看不出來呢!”三兒哼哼著說道,最瞧不起這樣的人,既做了,還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