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你們這是吃飽了閑操心,那陶六平是個沒成算的,王氏怎麼看也不是個沒成算的,她能不為自個的孩子操心,香茉兒到現在還沒說人家,我估摸著,怕是要招個上門女婿,隻是這人選一時半會兒的沒挑好,便這麼耽誤下來了,哪你們說的那樣亂七八遭的。”
這麼一說,倒也合情合情,畢竟陶六平沒兒子,總不能閨女全嫁出去,身邊一個不留的吧,雖然上門女婿說起來有點不好聽,但能傳宗接代,也不差什麼了,總歸在這一村鄉裏鄉親的,隻要香茉兒能立得起來,也不至於讓個外姓人給欺負了去。
“怎麼就招上門女婿了,莫不是嫁不出去,就放出風聲來,說要招上門女婿了!”
“我說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酸呢,總不盼著人好似的,人家陶六平兩口子都極會做人,倒是怎麼得罪你了啊,你這話說得酸裏巴嘰的,不知道的還當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我,我這也沒說什麼啊,一句實誠話都不讓人講了?”話雖這般說,語氣卻明顯底氣不足。
“這是人家兩口子不在家,你就在這裏可著勁說人壞話吧,等人回家來,看你還說不說,真要還這麼說話,我就要拉你上門去跟人說叨個清楚,就沒見你這樣的人,總見不得人好,若得罪你了,我還能找到原因,也能理解你兩分,這啥事沒有,你就在這裏酸來酸去的,是看人家日子好過眼紅了吧!”
“這說的什麼話,誰看他家眼紅了啊,咱們這上河村裏的人家,誰的日子不好過了,咱們讓人眼紅還不夠,還至於眼紅別人的麼,我這也沒說錯什麼啊,私下裏的事,誰還能跟你交代個明明白白的,誰又知道,倒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呢?”
“這話說得我可不愛聽。”一個婆子站起身來。
“我也不愛聽。”另一個婆子也跟上。
這晃眼一瞧,要一對三了啊,這說酸話的婆子,原本一對一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打眼一看,三個站個並排站在一起,她就是再生出兩張嘴巴來,也說不過人家去,立時便有些慫了。
她說這些,自然了也沒什麼真憑實據,不過是憑著一時口快,說幾句酸了別人,她心裏也舒坦了,哪知,人家正主兒都沒在呢,這些個愛管閑事的婆子,但一個個站出來,為人出起頭來,這王氏,要不要這麼會收買人心的。
這麼一想,便越發覺得王氏會收買人心,不就是有幾個破錢嘛,要說起來,那錢還不是從大家頭上掙去的,鄉裏鄉親,掙自己人的錢,有什麼得意的。
心裏是這麼想著,但卻再不敢多說一句,隻怕話再一出口,大家都要跟她過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