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聽,頗為心動,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會有個繡樓,但人家那個可是正兒八經的繡樓,可不是由一間層子隔成兩層的,閨女這樣的,著實寒酸了些,不過她一個小孩家家的,又沒見過什麼世麵,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也是難為她了。
幾個大些的姐妹聽了,眼神流轉,繡樓啊,她們也想擁有啊,就算這隻是個仿造的,並不是真正的繡樓,也能讓她們頗為滿足,畢竟以前是什麼樣,現在又是什麼樣,能有個類似繡樓的存在,對她們來說,都是一種奢華。
小閨女確實是很有想法,王氏想了想,又問道:“你仔細再說說!”
“二樓我想有兩麵牆都做成窗戶,開著窗時,既亮堂又通風,至於裏麵的裝飾,到時候建好之後,再慢慢的弄,而一樓的話,我還想做幾個不能移動的櫃子,鑲嵌在牆壁上,這個就叫壁櫃吧,放衣服什麼的也方便。”香枝兒邊說邊想,索性從掛著的一個小包裏拿出筆墨紙硯,信手圖鴉起來。
“你哪來的筆墨紙硯?”陶六平夫妻倆都詫異的問道,他們可沒給孩子買這精貴玩意兒,王氏那裏倒是有存著一些,卻是壓在箱子底下,並不拿出來用。
“許婆婆那裏拿了呀!”香枝兒十分隨意的說道。
“許婆婆,她什麼時候待你這麼好了啊,這些金貴東西都讓你隨便拿了,別不是你自個偷拿吧?”陶六平有些懷疑,許婆婆那一張冷臉,他真是從小看到大,幾乎都沒見她怎麼笑過,但也不隨便衝人亂發脾氣。
“瞧你混說什麼,自家的孩子都不相信了?”王氏頓時橫了陶六平一眼,那有這樣做父親的,都沒問清楚,就敢亂說,這要讓人傳出去,名聲還要不要了?
香枝兒跟著許婆婆學東西,王氏隨口跟陶六平提了一嘴,隻是陶六平並沒往心裏去,他最近忙著在村裏四處看地,也沒怎麼著家,家裏孩子去哪兒玩什麼的,可沒閑心管這個。
“我沒有不信她,隻是許婆婆那人……這不是……”幾乎沒人能跟她處得好的,倒是不好當著閨女麵說人閑話。
“許婆婆就算脾氣直了些,那也是值得尊敬的老人,她看我們香枝兒入了眼,待她格外親厚些,這又有什麼,就值得你這當爹的一驚一乍。”王氏嗔怪道。
陶六平聽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氏說什麼,就是脾氣直些,許婆婆那一雙冷眼,就差沒把人凍成冰,這還隻是叫脾氣直些,在村裏住了幾十年,卻也甚少與人來往,這樣的怪人,居然待他小閨女親厚。
他不由抬眼仔細打量起自家小閨女起來,都說物以類聚,他這小閨女,怎麼看怎麼討喜啊,怎麼就入了她老人家的眼了,他倒寧願自家小閨女不要入了她的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