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吳副鄉長特別的高興,自己的老對頭趙鄉長被停職了,鄉裏的一切現在都由他說了算。這十幾年,他被趙鄉長壓的死死的,連一點機會也沒有,在鄉裏隻能管一些閑散的事,大事從來都靠不上邊,隻能在趙鄉長的鼻息下過活。現在好了,多年的媳婦熬成了婆,終於輪到他當家做主了。
晚上回到家,吳副鄉長讓老婆萬有菊燒了一桌子好菜,又開了一瓶洋河大曲,一個人一邊喝著酒,一邊哼著小曲。
門簾一挑,萬有菊端著一盤紅燒肉進來放在桌子上。
“你少喝點。喝多了又該撒酒瘋了!”萬有菊說道。
吳副鄉長搖著頭說道:“今天高興,就是喝醉了也無所謂!”
萬有菊翻了他一眼,說道:“瞧把你美的,不就是讓你暫時代理一下鄉長的工作嗎?又不是任命你當鄉長!”
吳副鄉長笑道:“你懂什麼。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今天雖然隻是讓我代理鄉長的工作,但隻要我幹出了成績,不就把代字去掉了嗎?再說了,現在我和楊縣長搭上了關係,有他在背後支持,轉正還不是遲早的事!”
萬有菊說道:“那楊縣長就真的願意幫你?”
吳副鄉長說道:“那可不咋的。他要不幫我,有富的事公安局能辦的這麼快?他要不幫我,我能當上代鄉長?說起來啊,這還真的感謝那個謝天宇!”
萬有菊聽到天宇的名字,臉刷的一下沉了下來,說道:“感謝他?你沒喝多吧?那可咱們的仇人,這個凶手把有富一輩都給害了,他讓我們老萬家斷了香火。感謝他!我呸,我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了!”
“這急什麼嗎?我這還沒說完呢!你看啊,如果他不打傷有富,有富就不會住院,不住院我就不會去醫院看他。不去看他我就不會碰見楊縣長,不碰見楊縣長我就不能跟他搭上關係。再有,如果謝天宇不得罪楊縣長,楊縣長能搭理我這樣一個副鄉長嗎?能給我出主意去對付謝天宇嗎?能幫我當上代理鄉長嗎?你說,是不是得感謝謝天宇?”
萬有菊想了想,說道:“你還別說,這麼一想,還真的感謝謝天宇!”
吳副鄉長喝了一口酒,得意的說道:“所以說,有時候壞事不一定都是壞事。古話怎麼說來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哎呀,要是謝天宇知道他竟然在無形中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你說他會不會氣死?”
“氣死了活該。他這種人早死早幹淨!”萬有菊氣憤的說道。
“放心吧,這次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了啦!”吳副鄉長說道。
“真的嗎?他真的能坐牢?”萬有菊問道。
吳副鄉長笑了笑說道:“傷人能不能被判坐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襲警是重罪。今天下午的時候,我聽鄉派出所的人說,謝天宇把派去抓他的五個警察全給打了,而且還不輕,手腳全斷了!”
“啥,把警察的腿打斷了!這謝天宇的膽子也太大了,連警察都敢打!”萬有菊驚訝道。
吳副鄉長嘿的笑了一聲,說道:“謝天宇打的好啊!我還正愁如果他到了法庭上把有富的事一說,法官會輕判他。還想著找機會給楊縣長說一聲,請他給法院的人打聲招呼,往重了判他。現在好了,他把警察給他打了,用不著咱們費事了!”
“襲警一般能判幾年?”萬有菊問道。
“幾年!進去可能就出不來嘍!”吳副鄉長說道。
萬有菊吃了一驚,問道:“咋,襲警是死罪?”
吳副鄉長指著萬有菊說道:“我說你這個腦子怎麼不開竅呢?那謝天宇得罪了楊縣長,就算不被判死刑,進去了楊縣長還能讓他好過?監獄是什麼地方,關押的都窮凶極惡的人。到時候隨便找幾個犯人把他一“嗯”,然後說是犯人之間打架誤殺的,誰能說的了什麼!”吳副鄉長做了一抹脖子的動作說道。
萬有菊嚇了一跳,說道:“那個楊縣長真的會這麼做?他可是縣長,這樣做可是犯法呀!”
“他有什麼不敢的。犯法,有誰敢說他犯法?在咱們中平縣這一畝三分地裏,他就是王法。你是不知道啊,咱們這位縣太爺的心眼那不是一般的小。他仗著自己在市裏有後台,誰也不放在眼裏,容不得別人對他半點不敬。你還記得前年金源鄉的洪鄉長的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