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書道:“你們相約一年之內不相見,一年後,也就是白凡即將要立刻人世的那一天,你們再相見。”頓了頓聲,眸光在兩人之間來來回回:“如何?”
白凡看了悅榕一眼,腦海中忽然閃過這麼多年兩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心酸不已,忽而淚目,他徑直朝著悅榕走去,而後跪在她的身邊,拉著她的手,柔聲道:“夫人,你我有緣,你陪我多年,其中情分深淺,隻有你我可知。我是愚癡凡人,隻知道人妖殊途,你我日日相處,定不能長久。我亦深愛過你,現在卻已寡淡,若你於我還有情,請先離開我,待我將死之日,再見。”
悅榕淚流滿麵,趴在他的懷中失聲痛哭:“夫君,我將此生之心血多耗費在你的身上,我以為我能夠打破人妖殊途,未曾想,到最後竟然還是輸給了這四個字。你能夠有一年的命活,我亦是對師父感激不盡,既然你希望我暫時離開,那好,我便與你在這一年之中不再相見。一年之後,再見。”
仙兒看著相依偎的兩人,輕輕擦拭著眼淚。人世間最痛苦之事,莫過於生離死別。悅榕深愛白凡之心,她是明明白白的。
亦書看著仙兒,眸光暗沉,有一抹心痛之意劃過。與悅榕與白凡相比,他或許是幸福的。
而後,悅榕離開,白府恢複平靜。藍殤準備回都城,而仙兒,則要陪同亦書回到俯國皇宮。
臨行前,藍殤很苦惱,因為他不知道回去之後該怎樣麵對慕寒川。仙兒看得出他為此事煩惱,故而同他道:“你先回去,我隨後會到。”
“你不用去俯國了?”
仙兒輕輕的搖了搖頭:“陪同亦書待在俯國一個月,此時我得當麵告知王爺,讓他安心。不然,我怕他會因為衝動而做出不對的事情。”
藍殤讚同的點點頭:“是,仙兒你這樣做是對的。那好,如此我也能放心了,我先回去,我們王爺府見。”
“恩。”仙兒含笑同他點了點頭。
藍殤離開之後,仙兒與亦書留在白府,當晚,仙兒前去找亦書,來到亦書房門口準備敲門的時候,房門竟然自己打開了。
她微微有些驚訝,下意識的問道:“你知道我要來麼?”
亦書笑道:“我知道,你該來了。”
仙兒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吐出。
“今晚月色極好,我們在院子裏走走,說說話吧。”
仙兒立刻點了點頭:“好。”
兩人並肩走,腳踩著青石板小道,兩旁都是花花草草,月光照耀之下,別有一番景致。可是仙兒此時無心觀景,滿腦子想著該如同同亦書說讓他陪著他到王府一趟同慕寒川說清楚她要隨著他去俯國待上一個月這件事。
“你有什麼話大可直說,合情合理,我自然會答應的。”
仙兒看著他道:“是這樣,我不是要履行我的承諾,陪你去俯國了麼?我想說的是,在這之前,你能不能隨我去王府一趟,讓我將此事告知王爺。”
亦書笑道:“如果見到慕寒川,他還會讓你跟我走麼?他一定會百般阻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