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坐落在半山腰,頭頂上沒有任何樹木,既然沒樹,那又是從哪裏落下來的樹葉呢?想到這裏,我還刻意抬頭朝著山頂上望去,頭頂正上方,正是一望無際的天穹。
那人低著頭掃樹葉,就剛才跟我說了那麼一句話,然後再也不吭聲了,我站在原地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鬼猴則是個小機靈,不停的到處亂竄,還去摘人家庭院門前的燈籠。
我說:“朋友,我們迷路了,不知道該往哪裏去,能在你這暫時休息一下嗎?”
我這也是沒話找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正在掃地之人,依舊低著頭掃地,他不理我。我也是納悶了,心想這人有病吧?沒得到人家的同意,我也不好意思進去,就這麼呆呆的站在原地,倒是鬼猴跑過來,拽著我的腳脖子往最大的殿堂裏拉。
我小聲對鬼猴說:“小猴,別鬧。”
鬼猴根本不搭理那個掃地的人,還是一直拉著我,正巧此時,那掃地之人收起了掃把,將樹葉全部堆疊在了一起,這就轉身回屋,路過我旁邊之時,我看清了他的模樣。
此人年紀大概二十多歲,很是清秀的一個小夥子,留了一個小寸頭,穿著一襲長衫,遠處一看挺像和尚。
他不理我,路過我旁邊時,也根本不看我,等他回到庭院裏最大的殿堂之後,忽然從殿堂裏傳來了一句蒼老的聲音:“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
我心想:可能是剛才那個掃地的小夥子進去通報了一下正主,然後正主同意我們進去了。
這下我才拉著小鬼猴進入到殿堂之內,堂中有一條蟒皮鋪就的道路,直通殿堂深處,殿堂兩側,則是擺滿了十八個座椅,但座椅上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整個殿堂雖然大,但卻隻點了兩盞蠟燭。
一盞在左,一盞在右,這兩盞蠟燭隻能照亮附近的情景,殿堂深處的角落裏依舊是黑暗一片。
進了殿堂,一刻也閑不住的鬼猴停頓了下來,似乎殿堂裏隱藏著一種肅殺之意,讓這機靈的鬼猴也小心了起來,它抱著我的腿,很是小心。
越往殿堂深處走,就越覺得一股陰冷,殿堂正中間,坐著一位頭發灰白,身披破布爛衫之人,沒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樣子,倒像是丐幫不知道多少袋長老。
“先生,我和我的朋友急於趕路,迷失了方向,能在這裏休息一晚上嗎?”我語氣很客氣,但那老頭坐在正中間的太師椅上,半眯著眼,不知道是懶得搭理我,還是已經睡著了,這讓我很是納悶,怎麼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不愛說話?
嚴格來講,這已經不是不愛說話了,這簡直就是語言障礙啊,這是病,得治。
“庭院裏有很多間屋子,但並不是每一間都適合你們住,你想在這裏住下來也行,去,把後院那棵柳樹上的葉子數清楚了,回來告訴我答案,你才能在這裏休息。”這老頭的語速不快不慢,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氣死人。
這不扯犢子嗎?
我強忍住心中的怒火,雖說年輕氣盛,但不能隨意發泄自己的脾氣,不然後果是無法想象的,我說:“老先生,您能數的清那棵柳樹上的樹葉嗎?”
他點頭,說:“當然可以。”
這話頓時讓我啞口無言,這...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腔了,鬼猴小心翼翼的拉著我就往後院裏去,似乎不想在此多停留任何一秒。
片刻後,鬼猴拉著我趕到後院,在燈籠內映照出的紅色燭光下,我們找到了唯獨的一棵柳樹,而這柳樹上的樹葉,在我第一眼看到時,頓時大吃一驚。
不止是我,就連旁邊的鬼猴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