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再一次聽話的點了點,臉上說不盡的感激,她拉高被子,遮住半個臉,不想讓自己的幸福感都露出來。
霍廷宴剛走出病房,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了看手機上的號碼,他不覺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喂?”
“我是向愷峰。”
“找我做什麼?”霍廷宴冷冷的問道。
“華珊的聯係方式你有嗎?”向愷峰的聲音有些低聲下氣。
霍廷宴冷哼一聲,“她的聯係方式你沒有嗎?”霍廷宴覺得向愷峰有些好笑,閑著沒事兒,到自己這裏受辱。
向愷峰似乎是深思了一陣,說道,“手機號有,但現在聯係不上了。”
“聯係不上,你聯係她做什麼?她是你什麼人?”霍廷宴此時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語氣平靜的質問著某人。
向愷峰似乎是被他問的愣掉了,但是轉念,憑什麼自己就不能問了,前天花小燦還為他搓合好事呢,他這心一軟,立馬就會答應的,還輪的到他霍廷宴對著他頤指氣使的。
“我是她上司,怎麼不能問了?”向愷峰的硬脾氣也上來了。
“你想清楚再說,你什麼時候的上司了?你現在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一個沒名的總裁而已,而
我老婆現在已經不在你那裏做了,你跟她沒有關係了,懂嗎?”霍廷宴慢條斯理的給他解釋著,但是語氣中掩飾不住的含著敵意。
“你怎麼這麼好笑,霍廷宴,就算她不跟我在一起工作了,但是我們還是朋友,我怎麼就不能問了?”向愷峰心裏這個恨啊,霍廷宴,怎麼愈發的無理起來了。
“我不告訴你!”霍廷宴的語氣像個堵氣的孩子,簡潔明了的告訴了他,自己不想告訴他。
“嗬嗬,你不告訴我,還是自己不知道她在哪裏?我跟你直接說了吧,花小燦已經告訴我了,華珊要跟你離婚了,而且我也能跟她在一起先拍拖,再結婚。我的資格是不是比你更合適呢?”向愷峰這話中帶著得意,這也不是他故意這麼說,隻不過霍廷宴那家夥也太氣勢淩人了,他非要想個辦法治一下他,否則還以為自己真怕了他。
“你給我閉嘴!”霍廷宴的火氣立馬上來了,一殺的向愷峰。
向愷峰心中的火氣也來了,霍廷宴還算一個男人嗎?他這麼霸道,有本事別讓宋華珊離開,現在倒擺出一副找人打架的模樣。
“霍廷宴你能不能男人些?你的那些風流韻事,就算別人不說,我也懂得,你怎麼對華珊,你自己心裏比誰都明白。”向愷峰也挑開了,不想再藏著掖著,雖然他本意裏不想破壞他們的生活,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他自己都不能保證什麼。
霍廷宴緊緊攥著拳頭,“向愷峰你現在還沒有資格來批評我,我的事情輪不到你插手。”他惡狠狠的聲音,充滿了怒火。
“哼,”向愷峰滿不在乎的冷哼一聲,“你的事情,我才沒有心思插手,可是宋華珊就不行,隻要與她有關,就不行。”向愷峰這次大有與他死杠的道理。
“向愷峰!”
“廷宴。”病房裏的女人,聽到外麵的吵鬧上,拖著身子走了出來,她站在門口輕輕的叫了一聲。
霍廷宴立馬把手機放下來,滿帶著一臉的擔憂,“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歇著,我弄些水來就可以了。”他扶著女人的肩膀,讓她進去。
女人雙目帶水,眸光盡現,那可憐的味道早已遮掩不住。
霍廷宴一個著急抱住了女人的身子,女人也順勢靠在了他的懷裏。
“對不起,都怪我……”女人話說著,眼淚就向下流。
霍廷宴皺著眉頭,緊緊的抱著她,心裏一陣陣的生疼。
向愷峰聽著手機裏的聲音,心中的火氣也愈升愈烈,霍廷宴簡直就不是男人!
“霍廷宴,你不要再打算跟宋華珊在一起了。”向愷峰吼了一聲。
女人與霍廷宴對視一眼,又順從的低下眉毛,她想要的,並不是這樣的。不想破壞他的生活,隻要能這樣被他關心就好了。
“不要想太多,好好養身體。”霍廷宴沒有再理會向愷峰,把手機掛掉,放進了兜裏。現在他隻知道的,他要把麵前的女人照料好,才能去想其他的。
同時花小燦急匆匆的趕到了公司,收到老板的命令之後才又緊忙去趕最後一趟大巴。
“小姐,出示你的票。”大巴上的檢驗員看著頭發亂蓬蓬的,手上拎著三四個包,那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正常家的孩子。
花小燦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喘著,“小姐,能不能先讓我上車,把東西弄好,我再給你看票好不好?我真的要累掛了。”
“不行!”檢票員還真是不畏強勢的臉。
“不行?”花小燦愣愣的看著麵前的人,這是什麼服務態度,居然連個拒絕的分都沒有。“我說你這同誌,怎麼為人民服務的?我還是乘客,我是你要服務的對象誒,你怎麼對你的上帝這麼橫?”花小燦心中是又急又惱,好不容易讓她逮著一個發泄點,她自然要掙回老本,想想剛才老板一口一個你笨啊,她真是想死了。
檢票員一看,拒查票脾氣還這麼大,真是反了她了!
“小姐,我們有權利檢查你的票,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嗬,搞沒搞錯,哪次都是在車上檢查的,為什麼這次攔在我車門口?你這是什麼觀念,難不成我還買不起票嗎?”花小燦仰著頭,氣勢洶洶的說著,沒有一會兒的功夫,車門口但出現了一群不明直相的圍觀群眾。
“你有票,為什麼不讓我檢查呢?”
“我習慣坐在車上再檢查。”花小燦那硬氣的表情,還真沒有退縮的餘地。
這會兒就有人議論了,“真厲害,這姑娘說話可真衝!”
“就是,真夠辣的!”
“是不是沒有買票啊,為什麼不讓人檢查呢?”
“檢票小姐也太可憐了,碰上這麼不善的茬。”
花小燦扭頭看著那些對她指手劃腳的人,算了,不跟她爭究,出門在外,還有要務在身,先把事情辦了再說。想到這,她就開始掏著自己的兜,找著票,隻不過……
票呢?票呢?剛才自己明明買了放在兜裏了,怎麼現在沒有了?
檢票小姐看著花小燦那窘樣,笑了笑,說道,“小姐,您沒有買票,隻好在這裏補票了!”
花小燦抬起頭,看著居高而下的檢票小姐,看看那臉上寫的是什麼,得意,得意。
但是她的麵子也是能就是這麼沒有了。
花小燦從包裏抽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檢票小姐手裏,“不用找了。”說完,她推開檢票員,便大搖大擺的上了車。
檢票員那著那張百元大鈔,一下也沒有還過味來,其他人也看著議論紛紛。
一百塊成,就把自己丟掉的麵子重新撿了起來,花小燦把包放好,哼著小曲子,說不出的得意。
還有三個小時,就能到達目的地了,手機還沒有電,花小燦在等著到了酒店充電,但這也是後話了,所有的正中下懷碰到了一起,她現在的頭都脹成了兩個大,所以宋華珊便被她放到了腦後。
地板真涼,冷意順著地板刺透到自己的骨頭裏。宋華珊蜷縮著身子,手禁不住的顫抖,現在渾身都痛,她分不清到底具體的是胃在痛,還是手腳在痛,還是心在痛。
這個漆黑的夜晚,也就隻有她了。
她現在想很多多人,想未曾謀麵的父母,想孤兒院裏的朋友,想院長,想那裏的小孩子,想花小燦,想向愷峰,還在想著她的公公霍業興和老管家,可是心裏想的最多的那個人卻是霍廷宴。
到了現在,她仍舊想不能,為什麼霍廷宴可以對她這麼狠,對她這樣無情。
到底他們之間有什麼,能讓他變得這麼無情,把一切的東西,都加之在欺騙她的感情之上。她宋華珊說白了不過就是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孤兒而已,又怎麼會惹得他那麼不快,不惜來陷害來自己,不惜來迷惑自己。
那天她還記得清楚,他一句句愛她的話,她也記得清楚,這才一個月的時間,一切就變得時過境遷,變成了她的回憶,變成了她的幻想。
如果愛一個人,三天的時間太短,三個月的時間太倉促,那三年的時間如果還不夠那需要多長時間?宋華珊到現在也想不通,為何她努力了那麼多,始終沒有等到開花結果,有的隻是自己的受傷。霍廷宴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的心又是怎麼想她的?
她隻是一個送上的門的老婆,隻是一個沒用的女人,還是隻是他無聊時的一個玩偶?
心越來越痛了,到了現在宋華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了?這三年來,隻是在等他的愛嗎?
身體好冷,心也好冷,她的日子快不多了吧,肚子處傳來的一陣陣刺痛,讓她額上的冷汗都聚在了一起。這個夜晚注定是孤獨的,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隻有她與孤獨。
大概人到了要亡盡的時候,所以變得很愛多想吧。宋華珊平躺著,目無焦聚的看著天花板,腦海中的片段,一個接著一個在變化。她的眼中出現了很多,有男人有女人。三年的時間,霍廷宴跟多少女人有過交際,她不清楚,隻記得他的事情一次比一次都能銘記在她的腦海裏。
他無論和多少女人,隻要他回過頭來,對她說,宋華珊我還是愛你的。她便都能原諒,可是這次確確實實證明,她在他的心裏,不過是一個能利用的工具而已。
向愷峰,向愷峰,對不起,因為自己的老公,把你推向了絕境。
花小燦,也對不起你,若不是自己有一個不幸的婚姻,你也不會事事為我著想,把向愷峰千方百計的推給我。
你們都是善良的人,可是我又是什麼人?一個為了愛盲目前進的人嗎?
愛會讓一個人變得渺小,變得卑微,那她現在是不是就是這樣?她腦子裏現在記得清楚,她照樣是不能恨他,照樣還對他抱有幻想,也許是她真的很容易犯賤,對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不罷不休。
淚水在她與地板之間暈染成一個小小的濕地,等她真的累了,也許便不就愛了吧。
每一個孤兒,都是被上帝遺忘的可愛天使。她被遺忘的太久,所以等到自己有能力了,也始終被遺忘,不被眷顧。
結局給她的太過慘忍,生活讓她一次再一次的失望,而他給她的心裏帶來了太多的瘡傷。
忘記又不能忘,恨也不能恨,愛卻不被允許,她,宋華珊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麼?隻是為了受辱,隻是為了讓別人討厭嗎?她想的多了,心裏也就愈發的輕鬆了,活在一個不被愛,不被疼的世界,心也就會慢慢的變的空了起來。
“啊!”肚子,胃一同痛了起來,她蜷縮著身子,再也控製不住的叫出聲來。
痛,慢慢的襲擊著她的每一根神經,一次次衝擊著她還在掙紮著的毅力。她真的很想知道,她要怎麼做,霍廷宴才能真正的把她當成愛人,而不是……而不是欺騙的工具。
心痛的像在滴血,所有的一切,不知何時能才被劃上句號。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向愷峰,從花小燦的住處走下來,門鎖著,燈沒有開,手機還打不通。他心急的看著手機屏幕,兩個女人的電話都打不通。
千萬不要出事情,不要出事情。
他坐在離花小燦樓不遠處的一個小花園裏。
向愷峰的心頓時淩亂致極,他隻有一個人,不能分身去同時照顧兩個人。
花小燦極力的搓合他和宋華珊,可是自己的心聲他聽的明明白白,那個女人早已經不再是宋華珊了。她大大咧咧毫無預警的衝進自己的生命,把這裏踩踏的一片狼藉,最後抹抹嘴巴,她想瀟灑的離開這裏。
他恨極了那種感覺,他也恨極了那個女人,她明明對自己表現的很曖昧,可是最後卻又無聲的告訴自己,他與她是根本不可能的。
向愷峰頭痛的抓著頭發,這個女人到底想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
宋華珊,從那一次的那句,兄弟咱們要想辦法怎麼讓他們的關係變好。隻因為那一句,他對宋華珊便少了某些想法,再仔細想下來,那終歸不是愛吧,如果是愛不可能那麼不堪一擊。從此他把她當成了要好的朋友,但是剛才聽到電話中的對話,他又開始為她心疼起來。天知道,他多想狠狠的揍霍廷宴一頓,可是他不能,至少現在不能。
花小燦,宋華珊,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女人,卻同時與他在生命裏有了糾纏。可是他的心……
“鈴鈴……”
“喂,花小燦,你怎麼樣?”向愷峰激動的立馬站了起來,“女人,如果你敢出什麼問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急迫的語氣,透露出他的焦急。
電話那頭的花小燦不好意思的說道,“還好,還好。”
她靠著牆,湊著插座打著電話。剛一接起電話,她還是很意外的,沒有想到一向從容的向愷峰,這次竟會變得如此激動,這麼熱情的他,真是讓她有些招架不住呢!
但轉念,靠之,差點誤了正事!
“向愷峰,你快去我們家看看華珊,她一上午都沒有起床,也沒有吃東西,我怕她出事情!”丫的,她安頓好之後,才想起自己那可憐的朋友,被遺棄了!
“華珊在你家?我剛才看了看屋裏沒有光亮……”
花小燦的心一緊,腦子裏頓時出現了些空白,她明明是沒有精神起床的,現在這麼晚了屋裏沒有光亮……
“小燦,我先不說了,我去你們家看看。”向愷峰的聲音也急迫起來。
“鑰匙在門口的毯子下麵。”花小燦握著手機,心裏開始莫名的慌亂起來。
花小燦看著手機,霍廷宴的名片跳進了她的腦海裏。該死的虛偽男人,這時肯定在風花雪月吧,她不會讓他那麼痛快的。
撥通他的電話。
“霍廷宴,我是花小燦。”
“嗯?有什麼事嗎?”霍廷宴淡聲的反問著。
“嗬,我私人當然沒有事情找你。你現在一定過得特別滋潤吧,沒有一個女人在身旁煩著你,你的生活一定美呆了吧?”花小燦現在恨不得衝到他的麵前狠狠的給他幾個大嘴巴子,因為她聽到了有女人說話的聲音。
霍廷宴那邊靜了靜。
花小燦繼續說道,“宋華珊現在自己在我們家,向愷峰與她在一起。我跟你說,如果她如果有什麼差錯,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啪的一聲,她便把手機掉掛了。
霍廷宴的手指攥在一起,嘎嘎的攥出了聲響。
花小燦在說什麼?在她家,向愷峰和宋華珊。剛才向愷峰給自己打電話,是為什麼?是在示威嗎?
該死的,她的本事還真是大了,敢大著膽子幾日不回家,也敢跟別的男人公然廝混,還讓自己的朋友與自己叫囂!
向愷峰按著花小燦的話找到了鑰匙,剛進到屋裏,便看到宋華珊暈倒在地板上。
“華珊,華珊!”向愷峰隻覺腦袋中一片空白,沒有再多想什麼,直接一下子便把她抱了起來。
“華珊,華珊醒一醒,醒一醒!”他急切的叫著她的名字。
宋華珊緩緩的睜開眼,看著麵前的人。
向愷峰快速的抱著她向樓下跑,沒有注意到她有些清醒。
“廷宴,廷宴,你來了……”宋華珊的聲音很虛弱,可是嘴邊卻露出了笑容,因為她以為她等的人終於來了。
向愷峰低下頭,看著她,“對,我來了。”霍廷宴,那個不懂得什麼叫責任的男人!
“我很好……很好……”她連連的小聲說著,不過一會兒的工夫便又暈了過去。
“華珊,再過一會兒,我們就到醫院了,求你再等等。”向愷峰抱著她身體便覺得她控製不住的下滑,而且也越來越沒有生氣。
五樓,而且沒有電梯,向愷峰忘記了什麼是辛苦,隻是覺得他很著急,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宋華珊,怎麼會成了現在的樣子,如果花小燦看到她這個模樣,一定會傷心死的。
宋華珊,那個男人你還沒有見到,要忍下去。
“站住!”
向愷峰抱著宋華珊剛出了門衛處,霍廷宴一閃便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霍廷宴?”向愷峰對於剛突然出現的人有些吃驚。
“怎麼?被我抓到你們偷情,很吃驚是嗎?”霍廷宴冷語道,臉上看不出他現在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