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是不是明白,梅,我……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看著你幸福。”為了掩飾自己的悲傷,於振榮用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臉。
白梅的眼前一下子模糊不清,她知道是淚水湧滿了眼眶。於振榮的話是什麼意思,沒有人比她更明白,而她唯有感動。她和他,從相識的那一刻開始就仿佛注定了他為她付出,而她就好像是他的債主,隻知道從他這裏索取,還有,就這樣他也沒有換取到她的愛情,或者說她對他的愛已經不是單純的用男女關係就能夠擺平,她同樣是想要把最好最完整最完美的幸福給他,所以她才想退出他的感情世界另外把她認為配得上的他的女孩介紹給他。
他們之間,超越了友情愛情,他們的感情特殊到誰都不是誰的誰卻永遠是彼此的牽掛,他們永遠把對方的好看成是自己的好。
白梅知道,如果此時還不把她和莊嚴之間的糾葛說給他,不把他們之間分開的真正原因告訴他,真的對不起他了。
“振榮,你知道我和莊嚴真正的關係嗎?”白梅極力用平靜的聲音說。
於振榮愕然,他們是夫妻關係,難道這個還有差錯?
白梅在於振榮驚愕的表情中痛苦地繼續:“我媽媽,曾經傷害過莊嚴的爸爸,明明是相愛,卻說他糟蹋她,莊嚴爸爸很傷心,一走了之……而當時,媽媽懷了我……”說著話,悲哀地看看乖巧地坐在一邊吃零食的兒子。
“不可能!”於振榮突兀地打斷了她,他怎麼會相信?他們兩個……這那兒跟那兒?他完全震驚。
白梅悲哀地說道:“這種事,是亂說的麼?”
於振榮隻覺得一盆冰水兜頭潑下來,怎麼……是這樣?可能嗎?接下來的他,頭腦裏隻有轟鳴,他隻是驚愕地看著白梅的嘴一張一合卻聽不到她的話。怎麼說……他們……他們兩個……原來如此……“……所以,振榮,你不用在為我和莊嚴的複合操心了,我們兩個是永遠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悲劇。”
等他完全清醒過來,隻聽到了白梅的結束語,看著白梅,他終於知道他又犯錯了,白梅和莊嚴已經不可能,他……怎麼糊塗到沒有察覺?他……怎麼會選擇離開她?他說過會嗬護她一生的,既然是她需要,他為什麼用離開她的方式違背諾言?不過,他想到這不完全怪他,白梅早就知道是這樣了,但她隱瞞。她對他,……沒有那份心,這是他的悲哀。
“你早就知道你和莊嚴的真實關係了,是不是?”於振榮突然問。
白梅遙遙頭:“沒有多早,是……是我媽媽在服藥之前的那個晚上告訴我的,也就是……我媽媽告訴了我實情後,她……離開……”想到媽媽,白梅的心裏翻湧著悲傷。
於振榮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穀底,白梅的媽媽知道原因,知道白梅和莊嚴的真實關係,所以多次暗示他要他照顧白梅一生,原來是有原因的,她是真的是要把白梅的一生交給他的,是他糊塗,是他不能徹底理解……沒有把握好,是他……又錯了,錯的離譜,錯的無可救藥。
“梅梅,在你知道的時候就該告訴我的呀,你……你知道阿姨在臨走之前和我說過什麼嗎?她要我照顧你一生的,我沒有太明白她的話,……還有你的堅持,所以我不能過分……在加上現在莊嚴的出現,我還以為……”於振榮隻是痛心疾首,“又是我錯了,我為什麼總是錯?”
“你沒錯,我媽媽為了我說那樣的話,是她看出來你是一個好男人,值得我們敬重值得我們去愛的好男人。可是,振榮,我媽媽為了成全我選擇了去死,我……我怎麼會自私到去連累你呢?你知道我有孩子,而且我的孩子是……是這樣的身份,振榮,我配不上你,你也不用那樣想,我一生中擁有你這樣的朋友已經足夠,我別無所求。就像你剛才說的,你的幸福也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所以,今後的日子裏你務必對秋韻好,就好像……對我的好一樣,我選擇她代替我接受你的一切,——如果你愛我那麼就去愛她,我也希望你能夠懂……”白梅慢慢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