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以?正好,都不耽誤。”他給了白秋韻一個理解的眼神,“就這樣安排,我們讓阿姨明天出院,你說呢,梅梅?”
白梅心裏暗暗難過,卻依舊笑著:“你們幫忙,有什麼不可以的?隻是就有勞你們兩個了。等媽媽出院以後,有時間了我好好請你們兩個一頓,好好謝謝你們。”
“說什麼呢梅梅?”
“說什麼呢白梅?”
於振榮和白秋韻異口同聲說。因為兩個人是同時說的,所以覺得有點別扭呢,於是各自又說了一句。
“我又不是外人。”
誰知道這次他們兩個人說的一模一樣,同時發聲同時說完,就好像特意安排的二人組合。
白梅忍俊不禁:“好好好,難得你們這樣默契,我要是再不識好歹,那還成?就這樣,明天就讓你們兩個幫忙了。以後有時間,我請你們……一起吃飯。”她故意把一起吃飯幾個字加重語氣。
看到他們兩個那樣和諧,本來是兩個不相幹的人卻又心思一致,白梅對自己心底的那個想法更加堅定了。但看著他們又想起了莊嚴,他……是她的丈夫啊,是她的天,是她的依靠,如果他在,這些事情會用得著她這樣操心?白梅相信莊嚴會安排的很好,好到讓她想要挑剔都不可能。隻是莊嚴不在了,把一切都留給她,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承擔,讓她每天帶著說不盡的淒涼麵對最讓人傷感的場麵。“莊嚴,你的心果然恨。”雖然是暗暗的埋怨,但卻又不由不想他,“莊嚴,我真的想你了,你……回來吧,我在等你。”
淩風台想,前一陣子,自己那種莫名其妙的擔心和說不出的像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的莫名其妙的難過,就是因為媽媽的過世?如此說來,那……媽媽的生命依然不能再次回轉了,一切不幸都過去了吧。他沒有讓媽媽複活的本領,他都認了,他希望一切的痛苦就此結束。他想白梅是一如既往的平平安安的,不是嗎?媽媽這樣沉重的打擊對他來說夠重,所以,他覺得一切不幸都在他的家庭發生了,白梅一家應該是平平安安的。他心裏的一家當然是白梅和她的媽媽以及孩子了。白梅的媽媽,也就是他的嶽母,現在他覺得他可以堂堂正正這樣叫一聲“媽媽”的嶽母,他沒有見過她,心裏隻是給老人家祝福,但願老人家平安健康,等著有朝一日答應他這個“半子”的呼喚。想到這裏他又落淚,白梅的媽媽——和他的媽媽應該差不多吧。今後,他唯一可以麵對著喚出媽媽兩個字的人,就是白梅的媽媽了,他希望他能夠很快就有這個機會,希望白梅的媽媽答應時臉上的笑容和媽媽一樣。
可是,白梅在哪兒?他怎麼才能夠找到她們一家?
來到白梅曾經教過學的學校門口,淩風台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覺得他像莊嚴。
在和白梅結婚的時候,絕大多數老師是參加了他們的婚禮的,隻是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記得他。其中最熟悉他的人就是於振榮了吧,想到當初陶心如找到他的時候,還有於振榮在,他不知道為什麼陶心如會和於振榮在一起,隻是明白於振榮對他十分在意,或許……是因為白梅吧。陶心如找他是因為她愛他,於振榮呢?是因為愛白梅吧,他心裏明白於振榮對白梅的感情,於振榮是為了白梅找他。
那時在聽到白梅說起於振榮的時候,心裏總是有一種不舒服,曾經有一次還和白梅提出抗議,讓白梅和於振榮離遠點,也不許她在他的麵前提於振榮,白梅啞然地看了他好久,然後笑,說他吃醋,說她都嫁給他了,別人不會搶走她,她也不會和別人走。他說不行,那也不行,她是他的,隻允許他愛不允許別人愛,那份蠻不講理讓白梅大笑不止,他氣極她還笑,於是撲過去緊緊抱住她搖晃她,大聲喊著讓她不許笑,她還是笑,最後是他用嘴堵住了她的嘴,讓她笑不出來。
於振榮和白梅是知己,他知道,他也知道如果能夠找到於振榮,也就找到白梅了。可現在找於振榮似乎也困難,爸爸媽媽沒有找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夠找到,他知道隻要他在於振榮的麵前承認自己的身份,那麼……於振榮一定可以幫他尋找白梅的,他相信。當然了,如果於振榮不承認他是莊嚴也沒關係,他有證據。他有之前的莊嚴的身份證,還有有關他整容的資料,證明他就是以前的莊嚴,他想他有絕對的把握證明他就是莊嚴。
門衛攔住了他:“有事嗎?不能進去,學生在上課。”
“哦,我……我找人,請幫我找一下白梅。”於振榮忙說。
“白梅?”門衛說著拿起他麵前的本子,一頁頁看,最後抬起頭,“沒有這個人,你找錯了。”
“她之前是在這兒教書的,您……不知道嗎?”淩風台一下子就急了,原來白梅是真的走了,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