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插翅空中飛(2 / 2)

他隻想把莊嚴帶到白梅麵前,可他不是神仙沒有法術。他也沒有千裏眼順風耳無法知道他的下落,現在陶心如找到了他,他隻想快點找到莊嚴。

飛機的價格浮動性很大,如果是提前預定機票,能夠碰上很便宜的那種,可他無法那樣,他來不及,所以票價是多少就是多少,他不計較錢,隻計較速度,計較是不是能夠把莊嚴帶回來的結果。

一個小時後,他乘坐的飛機起飛,載著他急切的心,載著他希望幫到自己心愛的人的心,在藍天上飛。

陶心如眼看著莊嚴疾步拐到一個小巷,拚盡全力跑過去,到了巷口掃見他進了旁邊的一幢大樓,等她跑進去,已經沒有了人影。她退出來,抬頭仰望,心裏掠起迷茫,這樣的大樓……她怎麼知道他進了那個房間?

站在那兒,陶心如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她茫然地左看右看,希望能夠得到別人的幫助,可是,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沒有一張麵孔是她熟悉的,也沒有一張麵孔給予她一點點友好。有的是別人的冷漠或者是帶著排斥甚至是堤防的目光,就好像她是一個不懷好意的賊。

陶心如心裏湧起難過,突然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為什麼。莊嚴……就那樣重要嗎?她知道,莊嚴是她生命中第一個讓她傾心的人,也是最重要的人,雖然他是別人的丈夫,但她無法和他把界線劃開,她……愛他,愛的深刻,愛的迫切,愛的不計後果,如果需要,她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眼巴巴望著莊嚴走進去的那個門洞,她的眼淚慢慢從臉上淌下來。

現在,她很明白,直接上去找他是不可能的,一方麵裏麵的地方太大了,不容易找,另一方麵,誰會允許她進去亂撞?再說了,就算允許,如果是莊嚴故意躲避的話,她上去了他出來了,她能夠找得到他?那樣的話,隻能是讓他再次逃之夭夭。唯一的,就是守株待兔,她不相信他會永遠不出現。

她要等,等到他出現為止。

有人從這個門洞進去,有人從這個門洞出來,陶心如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就算一隻蒼蠅她也要仔細看看,她怕……怕自己的一不小心讓莊嚴從眼前溜掉。——就算莊嚴變成一隻跳蚤出來,她也要認出來。

三個小時以後,於振榮安全地走出白雲機場。他仰望一下自己剛剛下來的藍天,慨然一歎:但願能夠成功地把莊嚴勸說回去,讓他回到白梅的身邊。

一路關機,都不知道有些什麼信息或者重要的電話耽誤。打開手機以後,他沒有顧得上看其它就趕緊撥打陶心如的電話。

“喂。”陶心如從幹澀的喉嚨發出了一個字。幾個小時的死盯,她已經沒有了力氣。如果不是想到莊嚴隨時會出現,她早就倒下去了。

陶心如,一米六五左右的個子,沒有那樣弱不禁風,但也絕對不是《水滸傳》裏麵的孫二娘,如果是在平常,就算站立半個小時,恐怕她也感覺到累的要死,她也不會去站立那樣久。現在,她卻站了幾個小時,就那樣,直挺挺地站著,表麵上看來已經沒有了表情,但內心的急切和焦慮隻有她知道。

她已經沒有了女孩的矜持和羞怯,就那樣,承受著來自所有人奇奇怪怪的目光,承受著別人把她看成怪物那般審視的目光,直挺挺地站著監視那個門洞。如果別人的目光有穿透力的話,恐怕她已經千瘡百孔,然而她——除了內心希冀那個讓她牽腸掛肚、食不甘味的人快點出來以外,毫無感知,麻木不仁。

沒有看是誰的電話,沒有聽出是誰的聲音,她隻是機械地做了這個接電話的動作,艱難地吐出了那個字。她的喉嚨在冒火,不允許她說更多是字。她隻知道,這……不是莊嚴的電話,不是她等待的那個人的電話。

“心如?”於振榮聽出是陶心如的聲音,但她的聲音失真,他的心裏泛起疑惑,“是你嗎?你在哪兒?”

陶心如感覺到耳朵靈活起來,分辨出了這個聲音是可以幫助她的那個聲音,這讓她的臉上泛起了激動的紅暈,終於……她有了救星。等了這麼久,都沒有人問過她一聲,她也沒有選擇出一個可以幫助她的人,而現在這個打電話的人,是和她站在同一個戰線上的,是和她有同一個目標的人,是來幫助她的人,她……有救了。她的口腔有了感覺,牙齒有了感覺,舌頭靈活起來。

“是我,我在……”她隻是記得根據朋友的提供,她在棠溪站下的車,之後她就在那個站牌下張望。是的,她就是在那個地方碰到的莊嚴,那麼她現在的位置就是屬於棠溪的吧,但走了很久的路,具體位置她是不知道的,她隻得籠統地回答,“我在棠溪街……”

“具體,說的具體一點,我去找你。”於振榮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外邊的路牌下,目光在上麵快速地瀏覽,沒想到“棠溪”兩個字赫然就在上麵,這讓他心裏一喜,“我離棠溪不太遠,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