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振榮的心一陣哀痛,如此心狠的女人……竟然……沒有慚愧,可真是讓他開了眼了,好像……女人是弱者,可陶心如這樣的女人將來會弱?
他暗暗搖頭:“我知道你想什麼,我也知道我說的這些沒必要。現在,白梅無事,我們也不用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白梅很希望莊嚴能夠回來……”他一邊說一邊看著陶心如的反應,“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希望他回來?我想用一個辦法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他,你願意幫一下嗎?”
陶心如的眼中露出極亮的光,讓幽暗的走廊也仿佛掠過一道閃電,能夠有辦法找到莊嚴,她怎麼會不願意?
“我能嗎?”她迫不及待。
於振榮知道,能夠多一個人去尋找莊嚴,就能夠多一絲希望,他真的希望莊嚴盡快回到白梅身邊,她太需要他了。
他點頭:“這樣,你把莊嚴的相貌告訴所有你認識的人,讓他們幫忙一起留意,看到莊嚴的時候趕快聯係你,——就這樣。”
“這樣……不如我們去登一則尋人啟事,這樣的範圍不是更大嗎?”陶心如說。於振榮的想法很對,隻是她覺得認識的人太有限了,不如讓所有人一起找。
於振榮的嘴角揚起嘲弄的笑:“莊嚴是故意躲出去不回來的,也就是說他不願意回來。如果大張旗鼓地這樣找他,說不定他會更反感,躲的更遠,這樣的話……你還能夠找得到他嗎?如果是有人在背地裏悄悄地發現了他給你通風報信的話,你才能夠見到他,是不是?”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他相信陶心如會全力以赴,說不定她真的能夠找到他呢。就算她和莊嚴關係曖昧,如此把話說開,讓她找,她也名正言順,找到的時候還能夠光明正大地說出來,這對誰都比較好。
於振榮心裏難過,他隻有這個辦法幫助白梅。
想到曾經堅強的白梅,如今一臉的無助,一臉的蒼白,他的心裏就不是滋味。
“好,我們試試看。”陶心如沒有絲毫猶豫。
天空的太陽斂淨了所有的光芒,隻剩了一個蒼白的影子,所以,地麵上沒有一絲熱度。白慧珠迎著發出清嘯的北風向北京的地方張望。好長時間之前女兒白梅說過要回家過年的,她……就快回來了吧。再過三四天學校就放寒假,那個時候她就會回家,帶著她的丈夫。她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女婿,雖然她一直都不同意,但女兒死心塌地地嫁給人家了,她不願意也得願意,沒得選擇。長長歎口氣,她無可奈何,日子是女兒過的,隻要女兒看著好,隻要女兒過的幸福,她這個當媽的也就心滿意足,別無所求了。
遙遙地,她看見了枯黃的蘆葦,高高細細的蘆葦帶著沒有生機的蒼白身體向一旁傾斜,傾斜……她似乎聽到了蘆葦在北風中銳利的哨音,就好像在祈求什麼。遠處的天空也很白,繚繞著輕飄飄的灰色。倒是大河裏的冰結結實實,泛著堅硬的白光。
北方的山區,小城邊緣,寒冷,冷清,白慧珠站在冷清中張望著,希望時間過的快一點兒,她真的想念女兒了。
而此時,白梅和於振榮陪著淩誌英在人流如潮的火車站。
春運時期,人越發的多,連說話都要大聲,不然對方是聽不見的。連空氣都稀薄了,盡管大家都盡力維持隻供身體需要的最少的那一點點空氣,避免吸入過多的汙濁,可空氣還是稀薄的很,仿佛都被人們呼吸到了肚子裏,每個人都有點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