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何嚐不知?她心裏感動,也想到如果莊嚴不再回到她身邊的話,淩誌英還會認她這個兒媳婦嗎?但現在總歸是現在,不管以後怎麼樣,現在的情況還是要維持的,於是她強自微笑:“媽媽什麼時候都能做的動呀,隻是就算媽媽做的動,我也該做一點點的,總讓媽媽伺候,太不像話。”
“既然叫我媽媽,跟我說這個幹什麼?等媽做不動了你在做也不遲。何況你現在身子不靈便,等孩子出生了,你在做……”
淩誌英的話沒有說完,白梅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到眼前一看,又是陶心如:“你好,心如,有……有莊嚴的消息嗎?”她希望陶心如能夠得到一點點莊嚴的消息。
陶心如氣妥,又是這句話!知道莊嚴沒有回家的話,她又何必多此一舉給白梅打電話?本來她也不願意打這個電話,理智告訴她不能打,可她就是忍不住,沒有莊嚴的消息她六神無主。實在堅持不下去了,還是撥打了白梅的手機,沒想到……“我這兒沒有,我打電話就是告訴你他沒有到醫院上班……”
淩誌英回到臥室,沒有立刻入睡,而是悄悄地在房間搜尋。這是莊嚴的臥室,她希望在兒子的臥室裏能夠找出點什麼蛛絲馬跡能夠得知他出走的真相。她輕輕拉開櫃子的抽屜,每一張紙片她都翻看,但沒有一點點莊嚴做為什麼痕跡的記錄,她又把床上用品都仔細地搜查一遍,連枕頭的拉鏈也拉開看了看,仍舊一無所獲。沉思一下直起身來,站在地上很久,她又拿起了手電筒,雙膝跪在地上往床底下照,希望床下麵能夠有一個紙片什麼的,能夠是莊嚴做的說明,結果……什麼都沒有。她默默站起來,側身坐到了床上,凝望著明亮的台燈,再次陷入了沉思……又是漫長的一天,沒有莊嚴的任何消息,白梅除了越來越劇烈的痛苦和折磨之外就是疲憊不堪,她連打他手機的力氣都沒有了。
回到家裏,迎接她的還是婆婆的笑臉。“媽,”她叫了一聲便再說不出什麼。莊嚴不回來,她無處尋找。麵對老人她隻是難過和愧疚,——她把老人的兒子弄丟了,反倒而讓老人伺候她,她隻有難過和慚愧。
淩誌英看出白梅的情緒不好,伸手把她散亂在臉上的頭發拂到耳後,然後把她肩上的包拿下來,順手拍拍她的肩膀:“累了吧?去洗洗手,吃了飯在好好休息。”
“媽……”白梅心裏難過,想要給婆婆做一點解釋,可怎麼解釋,說什麼?雖然莊嚴的出走不是她的錯,可畢竟莊嚴是和她一起生活的,麵對莊嚴的媽媽,她總歸覺得虧欠。
“先吃飯,吃完飯了我們兩個在說話,先洗手去。”淩誌英笑著打斷白梅。
婆婆做飯的手藝很好,每一道菜都燒的很地道,但白梅沒有胃口,隻是象征性地吃一點點,然後放下了筷子。
“小梅,是不想吃還是媽媽燒的菜不合你胃口?告訴媽媽你想吃什麼,明天晚上媽媽給你做。”淩誌英和藹地說。她知道孕婦的胃口很特殊,何況白梅又是心情不好。
就是她,何嚐不是沒有胃口?隻是為了不讓白梅更加難過,強裝笑顏,盡力去多吃飯。飯菜在她的嘴裏味同嚼蠟,她也隻能裝出香甜的樣子來吃,目的是感染白梅,希望她也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