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想到在她下班之後回到家裏,醉醺醺的莊嚴又是逼她做人流。
“我不要做人流,我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我要他叫我媽媽。”白梅很堅決地回答。她的態度不容置疑,雖然外表看起來她有些柔弱,但骨子裏的她很強硬,尤其在這點上,她絕對不屈服。
莊嚴一怔,隨即嘲笑:“你不是女人嗎?又不是沒有了這個孩子就不能再生了,何必呢?何必要這樣一個我不同意而且討厭的孩子?”
白梅怒視著他:“你討厭?既然討厭你為什麼把他植入我的體內?難道……不是你的過錯嗎?既然犯了錯誤就要勇於承擔責任,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威逼我,我不會聽你的。”
“我是說,你可以再生一個,這個我們不能要!明白嗎?”氣極的莊嚴顯然無奈。
就為這件事情,他們之間無數次的爭吵,他軟硬兼施都無濟於事,倔強的白梅現在對他的威脅都不會在意了,他真的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夠讓白梅聽他的話。他是醫生,他知道這個時候讓白梅做人流還可以,不然……月齡越大做人流對大人越不好,他希望白梅能夠順從。他恨不得親自下手從白梅的肚子裏把孩子拿出來,可他……不能再靠近她,真的……不能……“這個孩子是我們的愛情結晶你都用這種方式對待,我還希望有下一次?”看著怒目對她的莊嚴,白梅冷笑一聲,“這個孩子是在什麼情況下有的,你不會不知道吧?我想,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是全心全意的吧?我相信那一刻你和我不光是身體的合二為一,你也覺得我們的靈魂也是契合在一起的,不是嗎?你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愛,所以我們做愛,不是嗎?你和我做愛也是在有了合法的手續之後,在合情合理的時間裏,在你情我願的基礎上,不是嗎?我們有孩子也是光明磊落的,不是嗎?你既然敢於脫光我的衣服,敢和我做最隱秘的事情,為什麼不敢承擔責任?你這個懦夫,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有什麼不對?”白梅聲淚俱下。
既然到了這個份上,白梅無法顧及淑女的形象,何況他們夫妻間為孩子的爭吵不是一次兩次,也用不著回避什麼了,此時說出這些話她沒有一絲難堪,隻是覺得痛……撕心裂肺……莊嚴知道白梅說的沒錯,他的眼睛發紅,整個人幾乎發狂。他知道,如果不拿掉這個孩子,他……他沒法交代,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孩子,是他和她做愛才有的,可現在的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做孽才有的,所以他不能要,堅決不能要……“嗯,嗯,我是懦夫,我配不上你這個為人師表的教師,配不上你這位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我承認,我什麼都承受,但我要求你把孩子拿掉,我求求你……我帶你去醫院,我讓最好的大夫給你做……”莊嚴希望他的哀求能夠起作用。
白梅心灰意冷,她隻是覺得悲哀,悲哀到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