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綠色藤箱2(1 / 3)

第八十六章 綠色藤箱2

雅景香以為是林曉紅開的槍。她剛從地上爬起,樹叢中踱出四個全副武裝的警察,為首者正是顧金彪。顧金彪見了雅景香,翹指稱讚道:“好!你幹得不錯。我在金縣長麵前向你請功。”說完,狠狠地踢了一腳駱明,扭頭對著草叢西邊喊了聲,“還有個小娘出來吧,駱明已經叫老子斃了。”說完,吩咐人提了綠色藤箱就走。原來,雅景香與林曉紅出門之後,顧金彪率領警察就在後麵跟蹤。林曉紅與雅景香趕到觀山,他們便埋伏在草叢中。當雅景香、林曉紅把目標對準駱昌盛先生墓前的那個人時,他們便悄悄包圍上來。當顧金彪見那人正是駱明,並且正要拔槍傷人,於是端起槍來,“叭”的一聲,先下了手。雅景香正要上前去奪那綠色藤箱,林曉紅從草叢中“噗”地跳出攔住。雅景香瞪眼望著林曉紅,氣鼓鼓地道:“難道你讓顧金彪去請功領賞?”憤憤不滿。林曉紅心平氣和地解釋道:“那隻箱中並無募捐款。”雅景香覺得奇怪:“你怎麼見得?”林曉紅分析道:“款子是被盧媽取走了。”雅景香不信:“難不成她給自己親生兒子上當?”“駱明不是她親生兒子,”林曉紅斷然言道,“盧媽現年四十一歲,自述十七歲進駱家為傭,算來是二十四個年頭,而駱明年已二十五歲,這說明盧媽未進駱家前,駱明已經出世。據我判斷,是駱明生母病故後,駱先生才與盧媽相好,生下的是小兒子駱秋。”“那她為何要認駱明為兒子?”“盧媽的目的是蒙騙駱明不要殺她,而駱明也希望盧媽認他為兒子,不要把他殺父罪惡聲張出去。兩人心照不宣,卻各懷鬼胎。”“呀……”雅景香如夢初醒。“所以,我們必須迅速去追盧媽。”“你既然早己看出,為啥不說呢?”“如果早說了,你就不肯來觀山,而警察也不會走開,那時我們要得到這筆巨款就難了。”林曉紅、雅景香連忙噌噌噌趕回駱家。

駱家四周警察果真撤了,四周尋找,盧媽影蹤全無。一看手表,時間已六點十分。六點二十分有班去上海的火車。兩人一前一後,迅速趕到滸墅關火車站。這時,火車“嗚”的長鳴一聲,“轟隆隆……”剛要開動,兩人不顧一切,“噗”地跳了上去。再說盧媽手提綠色藤箱上了這班火車,到了車上,四處尋找座位。這時有個二十多歲的鄉下婦女將屁股往裏一靠,說:“阿姨,這裏坐吧。”盧媽看這婦人一片誠意,坐了過去。她將綠色藤箱往座位下一放,戴上了副墨鏡。有一個頭戴鴨舌帽的青年走了過來,在盧媽對麵坐了下來。盧媽見那青年,臉呈笑意,輕輕地喚了聲:“小秋,一切都安排妥了。”那個青年正是駱秋,聽後點了點頭:“上海去香港的飛機票已經購好,隻是貨帶來了沒有?”當他見到盧媽向不顯眼的綠色藤箱努了努嘴,舒心地閉上了眼睛,養起神來。林曉紅、雅景香上車後逐個車廂尋找,不見盧媽,正感納悶,隻見車廂角裏有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戴了副墨鏡,正側倚著身子打瞌睡,仔細一看,正是盧媽。雅景香上前道:“盧媽,你往哪裏去?”盧媽聞聲抬頭一看,大吃一驚。她用足輕輕踢了下駱秋,站了起來說:“我去趟上海淞江老家。”雅景香道:“剛才怎麼也沒說起,現在一下子要啟程回老家?”閉目養神的駱秋,突然奮起一腳朝雅景香踢來。雅景香一閃。駱秋踢了個空,隨即又操起拳頭便打。這時車廂裏秩序大亂。盧媽正要乘機拔腿溜走,給林曉紅舉手擋住。盧媽慌了神,垂著頭,悶聲不響。沒多久,兩名乘警聞訊“噌噌噌”趕到。雅景香讓過駱秋一拳,懷中掏出藍色派司,對乘警說:“我是政府特工人員。”警察二話沒說,將駱秋抓了起來,往後車廂押去。雅景香、林曉紅架了癱作一團的盧媽跟了上去。後麵一節車廂,空無一人。乘警把盧媽、駱秋押至那裏,返身問雅景香:“小姐,把他們怎麼處理?”雅景香道:“押往蘇州。”說完,對林曉紅點了點頭,說:“曉紅,你在下站下車吧。我到了蘇州交差後,我會無罪釋放,爾後再去光福找你。”林曉紅斷然言道:“不,你不該如此。”雅景香見橫豎做不通林曉紅工作,說:“那休怪本小姐無禮了。”回頭對乘警說:“把她也給我捆綁起來。”乘警見剛才兩人還配合默契,現在反目起來,怔住了。雅景香執著手槍,命令下一站把林曉紅攆下火車。乘警不敢遲疑,遂將林曉紅繩捆索綁。雅景香上前一步,取過盧媽綠色藤箱,打開一看,裏麵除了幾件衣服別無他物,不由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瞪著杏眼,厲聲責問盧媽:“這藤箱是你的?”盧媽仔細一看,連連搖頭:“不是,不是,給誰換掉了。”雅景香轉頭望著捆綁著的林曉紅,撲上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林曉紅道:“盧媽在車廂裏時,一旁坐著個女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是山口百惠,對,是她。”雅景香一聽,直往前衝,不想,山口百惠提著一隻綠色藤箱,悠悠地踱步走了過來。“你這隻藤箱是盧媽的?”雅景香問山口百惠。“是的,是盧媽的。”山口百惠供認不諱,“在你們打得不亦樂乎時,我把它取了過來。”回頭對雅景香道,“叫乘警快把盧媽、駱秋押下去,我有事……”雅景香眼睛一示意,乘警押了盧媽、駱秋就往後走,關進乘警房內。餐廳車廂隻有林曉紅、雅景香、山口百惠三人。山口百惠看了下林曉紅,問雅景香:“為什麼要把她綁了?”雅景香於是說出林曉紅是自己同窗摯友,目的是叫她別卷入這個危險的旋渦,可她不識好歹,偏要把這筆巨款交與共黨,所以才出此下策。山口百惠來了興趣,努了努嘴說:“美元一分不少,都在這綠色藤箱裏。這些東西應該歸抗日的共黨所有。”回頭對林曉紅道,“說真的,你既然要此物,送與共黨,我可以成全你。”“你……”雅景香不知山口百惠的用意,急了。山口百惠也不管雅景香反對,將林曉紅身上繩索解了,回頭說:“給你這些東西,這叫物歸原主,噢?”“謝謝你。”林曉紅握住山口百惠雙手說,“我代表抗日軍民謝謝你。”“你是共黨。”山口百惠這時確信無疑了,“不用謝,但你知道我是誰?”“你?”林曉紅打量著山口百惠,“景香姐已經如實向我講了你的坎坷經曆。”“嗯?”山口百惠一怔,爾後聳了聳肩,說:“那我不用自我介紹了?好妹妹,我隻求你一件事。”“什麼事?”林曉紅問。“我是伊山的妻子,據說,伊山被你們太湖遊擊隊薛永輝抓了。既然你是太湖遊擊隊戰士,我向你打聽個訊,有個姓林的女共黨,因父母被日本兵所殺,為報私仇,殺了俘虜伊山,有這麼回事?”她見林曉紅聽了自己的話,一片茫然,遂問,“你叫什麼名字?”“是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所聽說的那樣。”林曉紅坦率地說,“至於你問我什麼名字,我可以告訴你,我叫林曉紅。”山口百惠突然像不認識林曉紅似的,連連後退,“嗖”的一個轉身,雙目射出兩道咄咄逼人的凶光,“嗖”地從腰間拔出一把鋒利的尖刀,一字一板地說:“這50萬巨款我可以交給你們共黨,但我要向你討還丈夫一條命。”她歇斯底裏大叫一聲:“我要報仇!”直撲林曉紅。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從車廂外噌噌噌奔進兩個莊稼漢子模樣的人,其中一個瘦小的莊稼漢見狀,倏然變色,大叫一聲“休得魯莽”,直撲過去,用身子擋住了山口百惠的“仇恨”的尖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