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夢好生奇怪?”
“簡直是荒謬絕倫。”
陳玄躺在床上,悠悠醒來,額頭上,有幾滴冷汗。
房梁的邊緣,一隻蜘蛛正在結網,密密麻麻的網織了一層又一層,不知疲倦。
陳玄,年二十五,商朝國都朝歌城人。
躺在床上,陳玄回憶著夢中的經曆,記憶之清晰,宛如真實經曆過。
夢裏,他來到了幾千年後,擁有了一個新的身體,新的身份。
在短暫的不適應後,他在千年後的世界生活下來。
“不見驢馬,卻有轎車、飛機等新奇事物。”
“勤奮修學,一場高考,四年大學。”
一直到大學畢業,進入社會工作數年後,一次過馬路的時候,他失神之間,不幸身亡。
“這夢,終究是要結束了。”
身亡之際,看著那衝向自己的車,陳玄唏噓。
有一些不舍,也有一些解脫。
這世界雖新奇,卻並不為他所喜。
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老人攙扶,孕婦幫襯。
這些在商朝便常見之事,在這數千年後,卻被一次次拿出來爭論分析,辯論對錯,思量後果。
人無情,唯有利,是以舉世無聖人也。
在唏噓之間,陳玄忽然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身體倒在血泊之間,人群發出尖叫聲,往四處散去。
開車的駕駛員慌張的打開車門下了車,往他身體處湊來。
又有人從遠處跟著湊近過來,抓著手機,換著角度,不停的拍著。
他向自己看去,卻是化作了一道魂魄形狀,虛幻的漂浮在這天地之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魂體,也跟著越飄越高,越飄越遠。
直到麵前的世界再也無法看到,陳玄感應到了一陣吸力。
這吸力,從他真正的身體,朝歌城中的陳玄肉身處傳來。
是要接引他的魂體,回歸肉身。
“這夢中經曆,越發奇妙。”
陳玄感歎,看著麵前無垠之宇宙,心生開闊之意,這番經曆中的不舍和不愉快,紛紛化作灰燼散去。
吸力越發的強大,陳玄夢醒,就在這須臾之間。
恰在此時,他的麵前,卻出現了一道身影。
這身影並不高大,也不壯碩,但是當陳玄注意到他的時候,這浩瀚宇宙就失去了光澤。
漫天光華,盡皆往那身影身上落去。
玄,玄而又玄,不可言說。
陳玄一時間,竟想不出詞語可以來形容這道身影的樣貌。
“難道是另一個,跟我有同樣做夢經曆的人?”
陳玄心中這般想著,下意識的張口,想要在這最後的時間裏,跟對方交談一二,興許日後在朝歌城中,還有緣遇見。
能和人共回憶這十數年來的經曆,可謂幸事也。
然而,無論他如何張口,如何言語,那身影卻並不回應,也不察覺。
甚至,陳玄已經來到了他的附近,也還是不能跟對方進行交流。
就在陳玄心生遺憾之際,那身影突然一個翻手,手中出現一物。
此物周身霞光萬道、瑞彩千條,圖外“大道讖()言”環繞其上、圖內“天道符籙”隱現其中。
五色毫光照耀山河大地,九彩瑞氣震懾諸天寰宇!
“想不到此番如此順利,竟真將這太極圖得來。”
身影看著麵前的太極圖,麵露喜色。
“太極圖?”
陳玄在一旁聽了,下意識便道,“老君之物?”
他在地球翻閱過《封神演義》這本,隻是那書中所言過於荒謬,他也隻當神怪來看,並不當真。
不曾想,此刻夢魂回肉身,卻撞上了此物。
“那日我在弟子們麵前言語要重立地水火風,再開世界,本以為以我的神通能力,定是不難。”
“不想這方世界被盤古精氣穩固,卻是一時間撼動不得。”
“封神就在眼前,截教大敗已成定數,再拖延下去,封神之後,我通天有何顏麵立足?”
通天看著太極圖,緩緩道來。
聽的陳玄雲裏霧裏,一時間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這和他看過的《封神演義》對應得上,又對應不上。
通天敗,截教輸,就是結局,何來重開世界一說?
“幸而我一番謀算,成功將老君太極圖奪來,天地之間,唯有此物和盤古精氣同出一體,以此開天,必然可以成功。”
通天立在寰宇之間,說完這句話後,就抖手將太極圖打了出去。
在其身後,四柄劍化作四道光芒,往太極圖上下左右,是為天地四極之處打去。
一時間,太極圖上陰陽二色流淌,混沌彌漫,玄黃新生,定住了時間和空間。
陳玄肉身處傳來的吸力雖在,但是他的魂體,卻是不再動彈,就在這太極圖不遠處,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