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燈火通明,所有將領都在大廳裏坐著,看著主位上的那個弱小的男子,等著他發話。
祁允透麵無表情地看著下方跪著的魏紅榮,嚴肅的氣氛讓魏紅榮抖了抖身子,好似很怕祁允透一般。冷汗一滴一滴從魏紅榮的額頭上滑落,滴在地板上,留下一個痕跡。
“魏副將軍,你可知罪?”祁允透淡淡的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重重地擊在魏紅榮的心上,“末將……不知。”魏紅榮巍顫顫地否認,隨後又咽了咽口水,心裏直打鼓,猜不出眼前的人要怎樣進行下一步。
祁允透看著那跪不像跪樣的魏紅榮,輕笑一聲,俯在他耳邊嘲諷道:“這就是衛國公府的教養嗎?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跪也沒有跪著的樣子,真是夠搞笑的。”聲音不大不小,讓在場的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魏紅榮更是漲紅了臉,不知道怎麼去開口,想反駁,又找不到任何話可以去反駁的,這讓飽讀詩書的他好生丟臉!魏紅榮的心裏開始怨恨起祁允透來,為了表示自己的身份,硬是直直地跪直了身軀,仿佛在證明自己是衛國公府好生教養的男子!
祁允透看著他那驕傲的樣子,嘴角的笑容更是譏諷,“怎麼?不服我的話?起來打我?還是罵我?有種嗎?你真的有種嗎?孬種!”來到軍隊裏沒幾天,祁允透就開始髒話連篇起來。
讓楊元懷將眉頭皺得深深的,這怎麼跟千花交代?都開始說髒話了!直覺上沒得救了!
“我有種!”魏紅榮大喊一聲,嚇到了大廳裏的人,忽然,有一個人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即,所有人都笑了出來,讓跪在中間的魏紅榮臉又紅了幾分,充血的樣子就像個關公一樣,關公都比他好看!
“笑什麼笑?都不許笑!都給老子閉嘴!”似乎受夠了那些嘲諷的笑容,魏紅榮忽然站起身來大吼一聲,那模樣要吃人一般。
“魏副將軍,你怎麼站起來了?大帥可沒準你站起來啊,難不成你還想被罰?違抗軍令,可是重罪啊!”一個人攤開手笑道。那模樣真的是要多欠抽有多欠抽,魏紅榮轉過頭看主位上的祁允透,臉色有些慘淡。
“魏副將軍,有種!”一個人直接對魏紅榮豎起大拇指,讚揚他的精神,違抗軍令,他是第一個!能不有種嗎?!
“你……你們……”魏紅榮抬起有些胖乎乎的手指,指著那些人咬牙,眼神都快形成實質的利箭咻咻咻地向他們飛去,紮在他們身上,恨不得將這些人都殺了。
“魏紅榮!本帥何時給了命令讓你站起來了?恩?若是沒記住軍令!給本帥抄一百遍的軍令!看你記不記得住!”祁允透一拍桌子,發出嘭的一聲,杯子都被那股力量被驚得跳了起來,溢出了一絲絲的茶水。
魏紅榮聽到抄軍令一百遍的時候,眼神裏閃過了屈辱,眸子都快噴出火來,隻能硬生生地承受著祁允透的壓力,“末將……遵令。”
“去吧,三日後本帥必須看見你的一百遍軍令,否則,加倍。”祁允透最後的話無疑是雪上加霜,魏紅榮隻是低著頭,握著拳頭,隨後又鬆了開來,仿佛認命一般,聲音也是低沉:“末將先行告退。”
“恩。”祁允透點點頭,雙眼眯了眯,看著魏紅榮低著頭退出去,心裏不知道想什麼,楊元懷看見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心裏暗暗有了打算。
“主帥,末將有個不情之請,還請主帥準許。”剛剛還在嘲笑魏紅榮的男子走了出來,行了一個軍禮,目光灼灼地看著祁允透,沒有任何的諂媚與輕蔑,這讓祁允透稍稍注意了一下。走出來的男子是楊元懷的副將,叫林烈,是個漢子,曾經一個人在別的地區剿滅悍匪時,單槍匹馬將一個二十多人的小隊給幹掉。因此有了進軍的資格,這個資格還是秦莫凱給予的。
既然是秦莫凱給予的……祁允透看著林烈,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林烈的雙眼純粹的沒有一絲雜質,而且一身正義的氣勢,讓人看起來別有一種味道。
祁允透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林副將,說一說你的請求,若是超出本帥的範圍,那就不要開口了吧。”
林烈聽到祁允透的話,是欣然一笑,憨憨的開口:“末將想跟著主帥的身邊,還請準許。”祁允透有些愕然,隻是這麼個簡單的要求?跟在她身邊?監視?
祁允透並沒有立刻給出答複,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林烈,氣氛頓時陷入一種尷尬的情況,站在兩邊的人走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