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雨寒明白過來,瞬間恍如隔,兀自感歎:“枉我馬齒徒增,倒不如這小子看得透徹。”
輾轉來到山腰一處平坦雪地,崖邊有一草屋年冰雪蓋頂,屋前一棵枯樹,樹下立著一個雪人,雪人旁邊坐著一個人。
方霖邊揮手邊喊:“師父!我來啦!”
那人緩緩抬頭,雨寒愣住了,眼前一切難以置,腦中畫麵飛閃現:山頂初遇、翠屏山妖、江跳湖、大營重逢……雨寒不忍憶下去,一個踉蹌,雙腿綿軟,癱坐在雪地。
四目相對,半晌不言。二人默默無語,隻顧淚,兩個孩子仿佛不存在,雨寒的身子一點點往前挪,那人也顫巍巍的伸出雙手。
“的是你!的……是你!”千言萬語彙成這幾個字,雨寒淚滿麵,哭道:“雪梅,你還好嗎?”
“阿寒……”此刻的雪梅儼然一副山野農婦的裝扮,麵若冰霜,雖說青春不,但顏未老。也許終日以淚洗麵,雪梅此刻臉上充滿震驚和難以置,淚痕明顯,聲音顫抖:“還……好,還好,阿寒,你……來了。”
兩個孩子眼前這一幕驚呆,苓秀首過神來,小聲道:“方姑娘,原來前輩和你師父認識!”
“是啊,他們居然——”方霖如夢初醒,苓秀抿嘴一笑:“看來,不止認識呢。”方霖一臉不可議:“難道……他就是師父口中……那個緣盡的人嗎?”
苓秀未答話,眼前情景著實尷尬,於是起方霖:“我看咱們還是到處走走吧,他們一定有許多話要說。”
寒梅二人執手相看淚眼,無語凝噎。
“雪梅,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你的身體……炙血的病……”
“無妨,其實我還好…終年與這積雪為伴,倒也沒發作過。錦芳……可還好?”
“已經過了。”
“怎麼會……”
雨寒不忍說下去,雪梅道輕重,轉言道:“阿寒,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方霖躲在不遠處,看在眼裏,雖不太明白這樣的相遇對師父而言意味著麼,但至少道,師父固守雪山這麼多年,終於熬到這一刻。
“我從來沒有見過師父這麼開心過……”
苓秀笑了笑,故意說道:“是嗎?你看都哭成那樣了,還開心?”方霖嗔道:“你不懂,師父那是喜極而泣。我敢肯定,這大俠就是師父心裏的那個人。”
苓秀歎了口氣:“是啊,師父老人家心裏的人找到了,你的呢?”
方霖瞬間明白過來,一陣嬌羞:“你、你說麼呢!”苓秀盯住的眼睛,溫柔道:“方姑娘,秀不揣冒昧,抒胸臆,在下對姑娘一見傾心,不——”
“我……我……我不道!”方霖羞得捂起了臉。苓秀點了點頭:“在下懂了。”
方霖輕輕在他胸口了一拳,甜蜜道:“你懂、懂個麼啊!我還……還要問問師父!”
苓秀嬉皮笑臉:“我明白了,待尋到師祖,我便請老人家主,明媒禮娶你過門!正好,可以為病重的師父衝喜。”
方霖麵露不悅:“說麼呢你!哪有這麼快的!說了,你娶我就是為了衝喜啊!討厭!”
兩人情罵俏不在話下,寒梅二人平靜下來,於屋內敘話。
“原來,是霖兒帶你們來的。”雪梅十分意外。雨寒覺得冥冥中自有排,笑道:“幸好有,我能找到你。”
雪梅也笑了,眼角擠出兩道紋,隨道:“對了,琉璃師姐的來過雪山,可不久前便下山去了,你們此行恐怕要跑一趟了。”
雨寒抿了抿嘴,柔聲道:“不會,他們跑,我是大有獲。”
“阿寒,你——”雪梅羞紅了臉。
“謝謝你,阿寒,謝謝你這麼多年還記得我。”雪梅握住他的手。
雨寒瞬間淚目,連忙攬入懷,激動道:“一刻……也不曾忘。”。
崖邊飛雪依舊,兩對有情人終成眷屬,正如詩雲:
“多情自古傷離,怎堪蕭冷秋節,應是相逢終有日,雨菱落繭成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