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3)

我與她,就這麼拖著拉著,她蒙麵著,我無語著,步離囚我的小院,出了林子,居然是個近水的地方,夜月泠泠散了一片,瀲灩不是,晶瑩不是,寂寥才是。

淩容的腳步終於慢了些,忽的轉身,道:“你說什麼?”

我喘平氣,不知道她方才競走時到底在YY什麼,居然沒聽見我的話,隻好問:“我幾日未歸,宮中如何?太後可有堪憂?”

她的表情再黑紗夜色下看不真切,語氣隻是平平:“她老人家怕是再無心無力世情了!”

我一凜:“太後怎麼了?”淩容大媽,你老人家倒是快說啊!

“臥病不起!”

我驚:“怎麼會這樣?”不過幾日光景,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淩容突的笑了,笑的陰測詭譎:“若是有件東西,你自小親之愛之,視之為己身一部分,忽一日失之,何感?何痛?”

我隱隱的覺得那裏不對,到底是發生什麼了,淩容和齊灝洺都吃錯了藥一般。如今再聽淩容剖析愈加覺得心頭一緊:“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要說的,你敢聽嗎?”

“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灝溪的信會在你手上!”我險些被心中的隱憂逼的退後一步,腹中暗暗作痛。就算太後病了,灝溪的信也不至於會落到淩容手上,宮中到底有什麼大事。

“齊灝溪?”她笑的莫名淒厲:“這世上再沒這個人了!”

“你說什麼?灝溪怎麼了?”仿若驚天霹靂,我抓住淩容的肩膀,這不安的塵世,除了愛沒有什麼可以讓我憂鬱寡歡,除了他沒有誰值得我眉頭緊鎖,如果這世間不再有他,那亦不再有我。

淩容本該素顏淡雅的臉上流露出絲絲不是喜的笑意:“他死了,你心疼了嗎?”

我不知自己現在的表情究竟是怎樣,我原想著有一天,當我陪著灝溪慢慢變老,在我們的眼裏,看見那山被風霜夷為平地,看見那海水被烈陽曬幹,直到那時我們也不會分離,那時的我卻還是我,那時的他也隻是他。這樣愛著一個人,才是情字無堪憂,會知怎挽鴛鴦雙扣。然而死了是什麼意思,死了?不會的,灝溪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他答應我月在他就在的,如今怎麼會死呢?不會,不會!我瘋狂的搖頭:“不會,不會,不會的!他不會死的,你騙我!我不相信你,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我瘋狂的搖著她的肩膀,真真痛的卻也是我自己。

她蹙著眉,隱忍不下我的手勁,掙道:“我說他死了,你聽不明白是嗎?中京一戰,齊國太子隕逝!太後哀戚,湮絕不醒!”

“不會的,我不信!齊宋聯軍兵強,灝溪恍若不敗!不會的,我不信!灝溪不會死的!”我整個身子不是無力的踉蹌,而是也許就該如此安睡的,沒有風幹的眼淚可供瞻仰,沒有慘淡的歲月可以想象,我也再不是當年潮濕的清純模樣。可是心若死的感覺,在那高懸的崖頂端,似落滿風霜的生命,若是你不在,那麼我便無路可退,隻能墮入黑暗。

“你若覺得我在騙你,不如自己回去宮裏看一看,我說的可有半分造假!”

我覺得自己的聲音不是嘶啞,而是無聲的死亡,腹中佼佼作痛:急蹙道:“不可能,不會的,他答應我,會回來的!”灝溪是太子,燕軍如何可能穿過重重人海傷到他。

淩容輕哼一聲,勾起嘴角:“穿心一箭,落崖而亡!隻怕連他的鬼魂都不能完整的回來了!”

“不會的,灝溪不會死!怎麼可能!”我隻覺身旁的江水若我的心我餓肺一樣在咆哮,在嗚咽。

那劃破臉頰的,我不敢拂去,會是淚還是血呢?

“怎麼可能?也許你該問問你身邊的那個賤丫頭,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在燕國會遇見她?為什麼這麼巧你來了齊國竟又救了她?為什麼齊灝溪會那麼輕易就被燕軍射就死了?嗯?”

我一凜,心中回蕩的是曾經的一幕幕,我在燕國無故遇見綠瑤,她是個身份不明的小丫頭,興楉曳對他的態度保留。而後冉辰對我說,綠瑤的事,不用我關心,那時他的表情有些不同,我並未在意,現在想來卻分明是綠瑤根本未受他的鉗製,她自有自保的方法,甚至她的武功比冉辰還高。再來是她失去蹤影,卻突然水降到我麵前,我當時隻覺是緣分,現在想來卻覺得哪裏能有那麼湊巧的事情。還有便是那日齊灝洺的世子對我喚的那聲瑤姐姐,難道那個瑤姐姐說的正是綠瑤?那晚我因初期反應,早些回去歇息了,我給灝溪帶的東西,最後隻有綠瑤一人碰過,難道真的是綠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