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欲盡,葉翦悄上紅綃,飄散露華清風漸緊。人動翠幕移、曉寒猶嫩春更在。我望著屋外飄飄忽忽的柳絮,煩躁之外隻覺腹內悶悶的隱痛。今日之前我還是齊宮的深闈怨婦,可眼下緊閉門窗,卻也是一座金漆的牢籠。齊灝洺把我丟在這麼個地方,自己卻不知所蹤,我不知道那晚他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心理知識普及課,聽我說完他隻是沉默。其實當時我也並不是存心浪費口水,
我隻是在那一瞬看住齊灝名的眼神時,突然明白了我對清晗的感情,我依戀的是他曾經帶給我的溫暖,我放不開的是他與我的親熟,我喜歡的是和他在一起不寂寞的感覺,換了任何一個其他人同樣可以給我,隻是我第一個遇見的是清晗,於是我天真的以為那是愛了!其實我愛上的不過是那時的自己而已!
後來齊灝名將我禁足在這麼個悶死人不償命的地,可能純粹為報複我的囉嗦,我自己一人在這樣的氣氛下,雖是累的半死,然則實在睡不踏實。
很多事情未想明白,看樣子淩容是很在意齊灝洺的,然則為什麼要同齊灝禮在一起。
還有就是齊灝禮明明是大哥,為什麼對齊灝洺那麼尊敬!最後就是尼瑪把我關在這幹嘛?我就一懷了娃的孩子她老娘!
我在這處院子呆了好幾天,連隻麻雀都不鳥我,外麵的消息傳不進來,我心急如焚。
齊灝洺倒是也沒虧待我,這院內院外的都是些伺候我的老媽子,然則那張臉,比老苦瓜還老苦瓜!
這一日,我實在受不了了,正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叫門口看管的人給我去叫一下齊灝洺那個大混蛋。突然聽見門口有喧嘩,我踱到門口透過縫隙看熱鬧,來人居然是淩容。我傻了,她怎麼來了。
隻聽看門的老媽子道:“殿下有交代,除了他誰也不讓進!”
淩容一張秀顏怒了:“狗奴才,本皇妃是誰你不認識嗎?敢攔我的路,你活的不耐煩了。”
那老太婆臉越來越苦,慘不忍睹:“老奴那裏敢,隻是殿下他……”
“哎喲!”我一想,這淩容回來或許是我出去的一個機會,於是我在門裏假裝叫喚。
老媽媽一驚,忙的掩著門問我:“姑娘怎麼了?”
我道:“沒事,隻是頭又有些痛了,老媽媽,是誰來了?”
老媽子道:“姑娘,是二皇妃來了!你要什麼隻管吩咐,若是頭痛且上床歇著吧!”
我陰測測的道:“您且讓娘娘進來吧!我一個人呆著也怪悶的!”
老媽子猶豫道:“這?”
淩容怒了:“你這該死的,還要攔我嗎?”
老媽子攝於淩大姐的威風妥協了:“皇妃快些,若是殿下來了,老奴不好交代啊!”
淩容冷著臉,等老媽子看門,進來。
我看住她隻是問:“你怎麼來了!”你還有臉來啊!害死我了!
淩容看住我,笑的輕蔑:“我自己也很好奇,我為什麼回來!”
我怒了:“你和齊灝禮到底打的什麼算盤!灝溪是他的親弟弟,你們連半點親情都不顧嗎?’
淩容本就不是柔弱的眼光略帶傷感:“皇室中那裏容得下半點真情!”
我輕哼一聲:“不是沒有,而是你不信!你若是喜歡齊灝洺就不該同齊灝禮在一起,你若是喜歡齊灝禮就不該嫁給齊灝洺。”我繞啊,繞的,虧得還說完了一大通。
她眼中猶如凝結了一生的風霜:“你以為,每個人都能隨心所欲的活嗎?”
人自飄搖,哪能自主?
然則我不想懂她的意思,反正看著她就生氣:“你來到底想幹嘛?”
她突然笑了,笑的行屍走肉:“我來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我囧,你媽是114公司的嗎?還是幸運52的客服?
她自袖中抽出一封信,遞給我,我看著那竹黃的信箋,隻是疑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