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看著他,有一瞬的呆滯,人的外表皮像又能說明說明呢?不過是這世上最能欺騙人的把戲。明亮與昏暗在我眼中不斷交替,我分不清虛實,黑衣色褪去後世界也是個夢境。
我笑,卻不知為何:“不認識!”
他也笑,我卻知道原因:“我叫北辰!”
我點頭,還是笑,卻不是開心:“我叫阿一!”原來名字是什麼真的無所謂,不過代號罷了,何必何必!
我扶著傷口,有些無力的問道“你救我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一個和我一般年紀,一身綠衣,樣子很是可愛的小丫頭。”
北辰搖搖頭道“隻有你一個!”
我心頭一緊,看住他問:“你是燕國的三皇子!那麼慕容冉辰呢?興楉曳呢!”
北辰勾起嘴角,群毆卻知道他不是在笑,他看住我,道:“冉辰是我二哥,而興楉曳是南陵王的世子。他本也姓慕容,後來他父君退居南陵,為防再有人因著他是前朝太子的由子,鼓動他重奪帝位,便去了慕容這個國姓,從此他們一族便改姓了一個單字——興。”
我已經遺忘的過去,而未來卻非要提醒我。重複的命運到底是被誰操縱,我卡不見空氣中彌漫扭曲的陰霾,我亦聽不到撕裂的空間的盈盈笑聲。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他。我曾經以為他是我可以信賴的人,可是為什麼?原來這一切也是妄是幻。
想見的人沒有出現,一切也沒有改變,我的靈魂在空無一人的街道徘徊,疑懼曾經描繪的明天,如果輪回不存在錯覺,那我寧願無知無覺做一個植物人。
當眼前的現實已無法相信,我還能有什麼祈願什麼?白晝與黑夜依然交替,而我卻再也找不到通往真實的道路了。
我乏力的用手緊扣著床梁,忽的眼角一鬆竟是流出了兩行清淚。興楉曳,你竟然是?燕國的世子嗎?為什麼?連你也是?
“怎麼了?傷口很痛嗎?”慕容北辰關切的揉緊我,可我卻再也不願汲取溫暖。
秋風緊,月夜忽明忽暗。
我無力的癱坐在床前,淚卻怎也止不住的滴落,那是怎樣一種與膽怯無關的恐懼,再也沒有那樣一個人了。曾經,所有的哀傷,所有的孤單。都可以解除桎梏般的在晏園與你傾心相訴。待到現在你我的距離已近萬年,我才發覺,原來,這一切不過是我自己編製的一個夢。
這種絕望太深沉,重的讓人已沒有力氣走下去。這種傷痛太強,我的雙肩承載不起。
“痛,好痛!我終於知道什麼叫痛到無法呼吸。”我的眼裏忽的閃過一簇寒光,那些遺忘的恨,那些心頭的傷。
心口卻止不住的絞痛。往事曆曆,不忍回首。
北苑的奸細,宋國的兵變,璜闕的背棄,驛館的大火。一件件,一樁樁。興楉曳,這些都與你有關吧!
似此星辰非昨夜,而我又值不值的為了他催淚到天明。曾經以為自己還有最後的堅持,原來從一開始便隻是一廂情願嗎?他是知道的,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以為他隻是太過聰慧堪破世情,其實他早就像監視器一樣打入了我的人生,我當他是朋友,而我呢?在他的眼中又算什麼?透過空氣看到了什麼?撫摸世界察覺了什麼?屏住呼吸逃避了什麼?還是說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沒有真實,沒有誠摯,亦無他,無我!
宋時明月,憾事無關 番外3興偌曳明月何必催人淚
我出生在燕國的都城,自我出生時便長在禁宮內.父皇淡薄,卻又不想我亦如是,於是把我寄養在皇宮,燕皇他教我育我,對我而言,燕皇更像是伯父,而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
我知道伯父的心思,自那人走後,燕宮再沒有了笙歌,夜華再不顯螢火,那隨伊人遠去的記憶如月下琴弦,隻是撩撥,卻看不清琴師的臉。
堂哥們為了那個我父王一輩子都不想碰得位子,各有各的心思,我幾乎夜夜都能聽見伯父歎息!
我伴在伯父身邊,那消逝的童年,輾轉萬千的世界裏,我漸漸了解了伯父和那位夜華樓主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