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哼一聲,臉色越加蒼白,甚至嘴角都開始發紫。
我想他是氣急了。覺得我的眼睛正盈滿液體於是隻得垂著頭,不停的道:“對不起!對不起!”然後拚命拚命的想跑到一個無人的地方,為什麼逃跑的是我,其實我也不知道,隻是我知道他是我大哥的時候心不自覺的好悶好悶,眼角不自覺的好濕好濕。
晏園的花樹許是無人打理的關係長的甚是參差。我呆呆的抬頭仰望著滿樹的碧綠點朱,心卻是一片茫茫。眼前的這顆樹我叫不出名字,葉片成寬大的流線型,開著點點的褐色小花,甚是不搭配,有種不協調的美感。我突然就想起了我偏愛的毛絨樹,想起了那個住了十三年的南山小院,我還是那個小小的我,固守一座寂寞的心城,每日靜靜的,癡癡的幻想有一天青玉色的少年會輕輕的推門而入,暖暖的對我笑。
我撫著自己的心口,這裏為什麼會難過,我不太懂!我又見到他了不是嗎?這麼多年來不是就希望再見他一麵嗎?如今見到了,為什麼心居然隱隱作痛了?
“看來你還真是很喜歡這裏啊!”戲謔的聲音每每把我醞釀好的情緒大亂,我不用看也知道會來這的是誰。
我沒好氣的側過頭,道:“興楉曳!本公主心情很不好!如果你皮很癢的話先記著,我下次一並打回來!”
興楉曳不在意的笑笑,坐在回廊上,見我看著廊外的樹出神,於是順著我的眼光看去,頗不明所以的問:“這顆樹如此高大青蒼,會開出骨朵小花倒是稀罕啊!”
他的話聽在我的耳朵裏,不知為何甚是刺耳,於是我不鹹不淡的道:“什麼樹開什麼花你也要管?它愛開什麼花便開什麼花,他喜歡便是了,用的著你說閑話!”
興楉曳有些愣怔的看著我,似是沒料到我為了一句隨口的話發毛,但他麵上卻是頗為得意道:“怎麼管不得!萬物自有規矩循環,凰配凰,鳳配鳳!是為和諧!”
我怒:“你看著和諧就和諧了?和諧是你家的開的?我看著這樹長的就挺和諧!”
他邪邪一笑,不以為意道:“我說了自然不算!要說這世上的規矩本來也就是占多數的人編的,不過是智者見智,癡者見癡了!”
我未在意他語意中的譏諷,倒是被他的一句話點在心上。沒錯,這世上的規矩憑什麼就被多數人定了?哥哥又怎樣?有未婚妻又怎樣?誰說的綠樹就得配紅花,青玉色就配不得阿一?天大地大,喜歡最大!無法無天,隨心就樂。況且我還是穿越來的!是不是他親妹也就那麼一說。
“對!我喜歡的就是道理!我想要的管他什麼規矩!”我有種茅塞頓開的喜感,笑的要多霸氣有多霸氣。
興楉曳被我的晴雨十八變唬的有些訕訕的戳戳我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笑起來好像土匪!”
我壓抑住想熊抱他的衝動,喜滋滋得用鉗子手掐著興楉曳還沒好全的臉頰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是朵油菜花?”我這才明白不知蠢材與天才隻有一線之差,瘋子與天才也是咫尺近鄰啊!
興楉曳吧唧不停的嘴頓了頓,似乎在考慮什麼叫油菜花?自己哪裏長得就像油菜花。
揮別了滿臉震驚拿我當ET的興楉曳,我興致勃勃的準備停止翹課,走到半途居然遇見了二姐。
於是我十分歡喜的迎上去道:“二姐?你來找我嗎?”
二姐表情怪怪的,點點頭,看看我身後道:“你一個人上哪去了?”
我繼續笑的沒心沒肺,道:“二姐!我這不回來了嗎?”
皇姐很是狠鐵不成剛的對我說“你以後不許那樣了,知道嗎?“
我搗蒜。然後笑的很白癡的問“那樣?”
偶像皇姐果然是很哀憤的說“我現在知道你也不喜歡喻若暇了,但是也不能這樣跑出來不顧大哥的麵子!”
我十分激動的拉著皇姐的胳膊道“我最聽話了!一定跟二姐站在一邊。”
她無可奈何的瞪著我,眼神已有些暖意道:“少來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