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吼:“我想起來了!”
齊灝溪一揚眉,道:“哦?我忘記我要找誰了!想起來再問你吧!”
我算搞明白了,這兩人敢情是上尼姑苑找人的,還隻有孔雀哥知道人在那?所以,那個啥!我有些賞讚的看看毒舌的齊灝溪,上前一步拍拍可憐兮兮咆哮的彩衣對二狗說:“你把他帶進去吧,別看他現在橫,在院子裏綁兩天他就知道乖了!這事我熟的很,都這樣!”
二狗讚同的點點頭,道:“小子,別掙紮嘛,二狗哥會照顧你的!”
我同齊灝溪賣了人便在青樓對麵的茶寮用方才換的錢吃點心。
想起二狗爽快的樣子,我有些暗悔把那麼個愛臭美其實看上去還真的挺美的正太彩衣隻賣了十兩。
於是吃糕點的時候下嘴特別狠。見齊灝溪看向我,我忙的用袖子擦擦嘴,幹幹笑笑道:“我叫阿一!咱們也算販賣人口的共犯了,認識下吧!”我想似他這樣的華衣公子,是不會結交我這麼個住在深山叫阿一這種怪名字的人販子的吧。
他看了看我的臉,沒笑亦無語,從懷裏掏出塊碧藍色的汗巾輕輕的在我鼻子下拭了拭。
我一怔,想起自己的吃像,忙的自己又用袖子把嘴邊一圈胡嚕抹了一把,嘿嘿傻笑幾聲,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謝謝啊!”
他看看肩上油滋滋的手印,表情依舊沒變又拉過我的手開始擦。
等我們一個吃的圓滿,一個擦的圓滿後,我拍拍肚皮往回走,走了幾步,發現齊灝溪同我保持半步的距離還跟著我。我心想方才你蹭飯,我看在你也出了力又幫我做清潔的份上就算了,現在算是什麼事啊?看他衣冠楚楚的難道還要求我包養?
我疑惑的停住步子,道“還有事?”
他道:“你有事,我陪你吧!”
我一愣,抿抿嘴,不看他攝魄人心的眼眸,道:“我有什麼事啊!”
齊灝溪道:“我跟著!比較有把握!”
“你……”我徹底被齊灝溪的智商震懾了,他屬蛔蟲的?
齊灝溪濃長的墨眉微挑,見我一副看到ET的傻樣,替我把脫臼的下巴扶起來道:“聽你叮囑二狗要把他拴在後院我便有些疑惑,後來再見你也不急著回去,反而沒頭沒腦的在妓院外的茶寮坐了一下午,我便肯定了,你會去放他出來的。”
我藏起險些豎起大拇指,齊灝溪果果果果果然是腦腦腦電波先生啊。彩衣在妓院折磨了一晚上,受過教訓,我想也夠了。我從來也不是真心的要把他賣給二狗,他不過是我積累盤纏的一小步而已。然而我這點猥瑣的斂財小心思並不好弄到眾人皆知,況且也不知道他們二人到底有什麼矛盾,故而我沒同齊灝溪商量。不過,貌似現在說不說都無所謂了。
我同齊灝溪搭著人梯溜進了妓院,晚間的後院十分的冷清,客人和小姐龜公們都在前廳做生意。我看見彩衣綁在後院的樹上,一塵不染的絲綢料子灰了些,光鮮的臉頰也暗淡了些於是竄到他身旁踢了踢他的腿脖子道:“孔雀男,死了沒?”
彩衣原本萎萎靡靡,迷離的眼睛見是我,又開始咆哮:“死丫頭,你還敢來!”
我點頭,作勢要走,道:“對哦!那我走了!”
彩衣急:“死丫頭!”
齊灝溪淡淡然然的走過來,一張已見棱角的俊臉,無甚看的出的表情,道:“舍不得讓我們走了?”
彩衣怒氣卻不敢再發作,道:“齊灝溪,快解開我!”
我翻翻白眼,實在是無力同孔雀解釋現在他才是案板上的肉沒道理囂張這回事。
齊灝溪倒是不急不躁,不慌不忙,不喜不怒的玩著綁孔雀的繩結,道:“你現在可整理好了?”
我在一旁假裝看天,偷笑這回可以免費看一場腹黑舌戰孔雀了。
“齊灝溪!”孔雀開始咬牙切齒,哎呀,這樣不好不好!
齊灝溪突然一笑:“我聽著呢!”
這一笑可了不得,不止是孔雀,連帶著我都開始發愣。他笑的特和藹可親,欣欣向榮,妥妥帖帖,團團圓圓,那啥俊顏羞月,可奈何啊軟!笑裏藏刀的冷暴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