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嶼晨不單是去讀書的,他還開始學著打理公司。
他上手很快,甚至在大二時,還幫安女士解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但是在賀南歌身邊時,他始終是忐忑。
他大一下學期就搬進賀南歌公寓,他試探了無數次,賀南歌卻不懂他的心思。
他下雨天接賀南歌下課,賀南歌說你真體貼。
他在情人節送賀南歌玫瑰花,賀南歌說咱們老光棍不來這套。
他趁洗澡時給賀南歌看自己的好身材,賀南歌滿意的拍拍他的八塊腹肌,順便苦惱自己隻能練出馬甲線。
賀南歌好像個得道高僧,半點不沾人間情欲,一想隻想悟出數學大道。厲嶼晨甚至想改名叫‘立方體’,說不定他還能多看自己一眼。
大學最後一個寒假,厲嶼晨和他爸坦白,自己想和賀南歌在一起,他爸沒說同意或者不同意,隻是問:“賀南歌怎麼說。”
賀南歌能怎麼說,賀南歌什麼也沒說。
厲嶼晨不敢向他表白,他甚至不知道厲嶼晨喜歡自己。
厲嶼晨他爸多奸猾一人,立即明白怎麼回事。他嘲諷道:
“才買彩票,就計劃五百萬怎麼花。”
“你還想讓我把賀南歌給你綁回來。”
當晚厲嶼晨沒在家過夜,直接飛回學校。
然後,他在學校公示欄裏看見賀南歌要去M國了,晚上的飛機。
他們的公寓空了一半,賀南歌的行李已經打包好。
他找了一圈,在自己床上找到賀南歌。
他用他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隻露出一隻腳。
他的腳很瘦,白到幾乎透明,上麵排著青紫的血管,很招人心疼的樣子。
厲嶼晨握著他細瘦的腳腕,他想把他的腳放進被子裏,卻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
這是個吻很輕,結束的很快,厲嶼晨掀開被子,想繼續自己的動作,卻對上賀南歌的眼睛。
和往常一樣,那雙眼睛幹淨又透徹。
厲嶼晨怔愣片刻,才想解釋什麼,賀南歌突然說:“我早就覺得你有點奇怪。”
“你明明可以在國內逍遙快活,卻來這裏,和我住在狹窄的公寓裏,學一個對你沒任何用處的專業。”
“你在家裏是什麼事都不做的大少爺,和我住在一起後,學會做飯,還會做我喜歡的菜。”
“你不是個保守的人,但是我和別人貼麵禮,你總瞪對方。”
“你半夜溜進我房間,你提醒我注意天氣變化,我胃病發作,你看起來比我還擔心,甚至偷偷掉眼淚。”
“還有,上次那個種族歧視的混蛋讓我不高興,你立即揍了他一頓。”
賀南歌細數兩人的過往,聽得厲嶼晨臉紅。
賀南歌又說:“我怎麼想都覺得你可疑,所以上次和安女士吃飯時,我詢問她的意見。”
他臉頰偷偷漾起緋紅,卻始終認真看著厲嶼晨:“安女士說,根據我的描述,你是什麼情況她不知道,但我可能是喜歡上你了。”
他用腳尖點了點厲嶼晨的胸口,“你呢,你怎麼想。”
這是什麼天降驚喜!
厲嶼晨立即大聲說,“我喜歡你,我也喜歡你,我就是喜歡你啊。”
賀南歌一愣,隨即笑出一顆小虎牙,“太好啦。”
他提議,“我們要不要接個吻慶祝一下。”
厲嶼晨順勢上前,狠狠吻上自己的愛人。
窗外有雪落下,遠處的埃菲爾鐵塔亮起璀璨的光芒。
玻璃上結了層白色的霜,兩人的影子照在上麵,像這個浪漫城市的宣傳畫。
賀南歌把小草莓送回嬰兒房,回來看見厲嶼晨邊扣襯衫紐扣,邊滿臉蕩漾。
他走到他身邊,幫他扣扣子:“想什麼呢你。”
厲嶼晨笑著親他,“想一些春天的事。”
這時厲嶼晨手機響了一下,他示意賀南歌幫自己接。
賀南歌從他西褲口袋裏摸出手機,驚呼一聲,“這就是你要給間間的結婚禮物!”
‘Enormous’破產後,陶軒人間蒸發。坊間傳說,他借著背後的投資公司,已經逃到大洋彼岸。
厲嶼晨卻打聽到,此人一直苟在國內,想找機會逃去東南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