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虎聞聽,心裏一急,發狠道:“那個閻九子要是傷了蘭花,我就和他拚了這條命。”
“山虎,你別急,辦法還有一個。”瘋五哥在沉思了一刻之後,突然說道:“順子,你趕快集合一部分兄弟,我要下山。”
……
義莊頭遍雞叫的時候,匪徒刀疤趕著一輛馬車出了村子,閻九子騎馬在前麵引路,獨眼和塌塌鼻子等幾名匪徒騎著馬緊緊跟在馬車後麵。
車廂裏捆綁著蘭花,她頭發淩亂,幹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漫天豁亮的星鬥。
防風和金蝴蝶把蘭花帶回到義莊後,直接關進了秧子房。她剛被小匪們捆在柱子上,一個漢子閃身走了進來。那漢子進屋後也不說話,徑直到了蘭花麵前,用手掌托起她的臉,定定的瞪視著。那充滿邪惡的目光令蘭花周身一抖。她驚懼地問道:“你是誰?”
“我是大閻坨子的閻九子。”那漢子冷然說道。
“你是閻九子?”蘭花驚道:“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你殺了閻家人還想活著?”閻九子恨恨地說道:“到了大閻坨子,我要用你的人頭給老太太祭靈。”
閻九子說到這裏,手上用力,將蘭花的頭重重地向柱子磕去。當一陣劇痛向蘭花襲來的時候,閻九子已轉身退出了秧子房。
上了草原上的過牛道以後,車輪壓著草原上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行在馬車前麵的閻九子望著草原上那條鑲著雪色的過牛道,心裏想到:回到閻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用車上那個女人的血給閻老太祭靈。想到這裏,那條帶著疤的眉毛又在他的眼眶上麵跳動起來。
他們行進的速度並不慢,天色放亮時候,馬車終於到了大閻坨子前麵。閻九子帶著刀疤等人進了村子。到了閻府前麵,隻見兩扇大門虛掩著,閻九子心下頓生狐疑。匪徒塌塌鼻子上前把門推開,刀疤趕著馬車進了院子,狡詐的閻九子卻停下了腳步。跟在他身後的獨眼催促到:“還不進院,大當家的還在義莊等著呢。”閻九子隻得跟著馬車進了院子。
閻府的大院裏一片空曠,自進了院子之後,一種不祥的預感便襲上了閻九子的心頭。他鷹隼一般的迅速地掃視過院子裏的一切。驀看見從炮台上探出一個人影,閻九子心頭一驚,恰在那時,院子裏響起了一聲槍響,走在前麵的塌塌鼻子當即倒在地上。閻九子說聲:“不好。”飛速地抱起車上的蘭花向左近的馬棚衝去。
閻九子的身形隱入馬棚,院子裏又靜了起來,隻有獨眼和刀疤傻愣愣地站在院子裏。
沉默了一會兒後,正房的門開了,隋二從正房裏出來,對著馬棚喊道:“九爺,你快放了李蘭花,土龍山的瘋五哥來了。”
閻九子吸了一口冷氣,因為馬警尉的話到底還是應驗了。
又聽隋二喊道:“九爺,瘋五哥在正房裏坐著,咱的院子裏到處都是他的人。他說你不把李蘭花交出來,他就鍘了閻府上下所有的人。”
閻九子稍一遲疑,幾個土龍山的人已經駕著秋月到了院子裏。片刻之後,秋月被綁在了樹上,又見一個漢子扛著一口鍘刀過來,向秋月的前麵一扔。炮台上幾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藏身的馬棚。
順子把塞在秋月嘴裏的那團東西拽出後,那女人哭叫道:“九子,快出來吧,那個瘋五哥說了,你要想活命,就放了李蘭花。你快放了那丫頭吧,要不的,一家人都得死在這口鍘刀下。九子,你聽到了嗎?”
秋月的喊聲沒過多久,閻九子提著他的雙槍出了馬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