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被算計了(2 / 3)

莫忘一聽這話,眼珠子一轉,立即朝外麵跑去,可是她隨即就被人給抓住了雙臂,她拚命地掙紮著,但是還是被人給拖到了上官金虹的眼前,上官金虹慢慢俯下身子用兩隻手指夾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給仰了起來。

上官金虹盯著她的這張清秀的臉蛋,紅彤彤的麵頰,小巧的五官,白皙的肌膚,冷冷地道:“可惜了,你年紀輕輕,因為你的嘴巴而即將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接著他忽然用力地捏住了莫忘的臉頰,將麵幾乎已經完全貼在了她的麵上,莫忘此時早就被他這一舉動給嚇呆了,身子斜成了三十度的角度,似乎想要極力地掙脫這雙逼視她的目光,可是也不知道怎麼的一字字地冷聲地道:“你應該聽說過金錢幫的規矩,這裏不是你的家,也不是飯館,豈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能夠走的了的。”

他剛剛說完這句話,就見莫忘忽然跪倒在了他的麵前,不停地磕著頭,哀求上官金虹能夠放過她,留她一條性命,這些頭磕了下去,她的額頭很快就變得紅腫淤青了,頭發也散亂開來,滿麵淚痕,渾身上下都沾著灰塵,那樣子說不出來的狼狽。

他忽然一扭頭,對周圍的人兒道:“現在你們明白什麼叫做”禍從口出“了吧。”

那些人不說話,隻能夠拚命地點頭。

接著就見上官金虹冷冷一揮手,喝道:“將她帶下去,亂棍打死,屍體丟到亂墳崗上去!”

“是!”立即有人應著,上前抓住莫忘的兩隻胳膊,莫忘麵色大變,汗珠滾滾地往下落,她不停地死命掙紮,口中疾呼地道:“不要,不要!”同時她的手在懷裏亂摸著,是將裏麵的銀票全部掏了出來,又拋向上官金虹,大叫道:“上官幫主,這銀票我不要了,還給你,都還給你,求你留我一條性命吧……”

上官金虹沒有說話,而是將頭扭向我們三個人,最後直盯在我的麵上,我們三個人的麵色此時都很是難看,尤其是我自己,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居然落得如此地下場,我的心特別地難受,真的不忍心看見她這個樣子,盡管她曾經出賣過我最愛的人,讓他差一點兒送命,但是我知道這並不是她的本意,而是生活所迫,這個時候,莫忘的目光也朝這邊直射了過來,她突然一把掙脫那兩個抓住她的人,蹭著地,一步一步地朝這邊移動過來,那些圍困我們的人看到這幅情景也主動地讓開了一條路,讓她過去,莫忘上前一把抓住李尋歡的褲腿,哀求地道:“李大哥,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也是被逼無奈,我不是真心地想要害你,請你原諒我!”

李尋歡麵上露出了不忍的表情,他的心又開始軟了,我不由得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凡事以大局為重,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切不可心軟,李尋歡瞧了我一眼,隻好狠了狠心,硬下腸子,扭過頭去不去看她。

莫忘將目光轉向我,淚流滿麵地撲在我的腳下,道:“莫忘,我知道我昔日的所作所為傷害了你,可是你念在我們是好朋友又是同寢的份上,幫我說說話,我不想死在這裏,我還想回到現代,去見我的親人。求求你幫幫我說說情!”

“你的親人?”我冷冷地盯著她,一字字地道:“你的親人要是知道你做出這種出賣朋友之事,他們還會像以前一樣對你好嗎?何況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現在連我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即便我想幫你說情,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這話,我也將頭扭向了一邊,不去看她。

莫忘是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滯,淚水不停地淌下。

隻聽上官金虹自背後冷冷地道:“既然連你的朋友們都不願意再幫你說情,那麼我也沒有辦法,隻好送你上路了。”

一聽這句話,莫忘突然像瘋了一樣,自地上跳了起來,雙手死死地抱住了李尋歡的腿,任憑那兩個人怎麼拖拽,就是不肯撒手,見此情景,李尋歡隻好抬起頭道:“上官幫主,隻畢竟是一條性命,她不過是想拿回屬於她的酬勞罷了,這並沒有什麼錯,還望你留她一條性命。”

上官金虹冷著麵,盯著李尋歡許久,才冷聲說道:“想不到,你居然有這麼寬廣的胸懷,對傷害你的人兒你一向都不肯去計較,這也就難怪為什麼龍嘯雲這麼卑鄙的小人不管想出哪種笨法子,都能夠讓你上當,你這種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死得很快。”

李尋歡冷笑道:“十幾年前,就有人說我快死了,可是我還是活到了現在。”

他頓了頓,微微低下頭,輕撫著手中的飛刀,道:“可見我手中的飛刀也不是容各位就此吃素的。”

他的話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是清清楚楚的,他們每個人都明白他所說的這句話的含義,所以他們的腳都開始動了起來,眼睛不離他手中的飛刀,腳下卻不由得自主地往後退去,有的退去了半步,有的退去了一步,還有的甚至退去了兩三步。

上官金虹也很會洞察先機,他目光凝視著每個人的步伐,他自己的身子也開始被影響到,有意無意地往後退去,當他發現自己的這一動作有多麼地愚蠢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他的腳已經不由自主地退到了一旁。

他的麵上雖然沒有泛起任何波瀾,但是他的內心一定是處於憤怒和尷尬之間的,為了打破這種有些僵住的局麵,就見上官金虹目光閃爍著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李探花一個麵子,就放她一條生路,但是她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將她給我拉出去,打一通,然後扔在亂石崗上,到時候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命運和天意了!”

就這樣在我們三個人和周圍的注目下,莫忘就這樣失魂落魄地被人給帶走了。

直到他們完全消失在門外,我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不管怎麼說,那畢竟是我最好的朋友,現在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拉走,而自己的卻如此地無助,我的心裏又怎麼會好受呢,可是大敵當前,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分心。

隻祈求上蒼能夠保佑她扛過這一劫。

現在莫忘已經被帶了出去,我們三個人就沒有什麼顧慮了,就可以一心一意地對付眼前這群人了,隻是他們隻要一擁而上,群起而攻之的話,我們這三個人就是拚死也擋不住了,李尋歡縱然有飛刀在手,但是一把飛刀是萬萬殺不死眼前這麼多人的,難道我們這三個人真的今天就要在此斷送性命!

就見這個時候,李尋歡突然收起了手中的飛刀,他的目光閃爍著一字字地道:“上官幫主,我李尋歡和你來過約定,你若是放了石姑娘和孫姑娘的話,我李尋歡的命就是你的!”

上官金虹一聽,眼珠子自眶中上下來回一轉,目光閃爍著道:“此話當真?”

李尋歡道:“當真!”

上官金虹道:“反正我也不怕你耍賴,因為我手上還有一副王牌。”

李尋歡一聽這話,神色又有些變了,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直視著上官金虹,一字字地冷冷地道:“放她們走,我留下!”

上官金虹卻道:“不,你不用留下來了,你隨同她們一起走!”

李尋歡有些吃驚地道:“為什麼?”

上官金虹道:“現在林詩音在我的手裏,我不怕你耍花樣,我雖然這次放了你,但是龍嘯雲的死,你依舊洗刷不清,所以我隻給你三日的時間,三日後,你乖乖地回來束手就擒,承認你的罪行,之後我就將林詩音放回去,倘若你不來,我敢保證……”

他話未完,李尋歡已經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道:“我一定來!”

說完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青銅閣,我和孫小紅急忙狠瞪了上官金虹一眼,緊跟上去走了。

我們三個人出了青銅閣,直奔西麵的亂墳崗,在一堆死人堆中,終於找到了滿麵傷痕的莫忘,她虛弱地躺在地上,已經氣若遊絲了,不過好在她還是活著的,她的渾身又髒又臭,我和孫小紅都不禁捂住了鼻子,李尋歡也不禁皺了皺眉頭,但是最終還是俯下身子,將她給背在背上,為了能夠讓李尋歡輕鬆一些,我和孫小紅一左一右地扶著莫忘,我們三人慢慢地往前走,大家此時的心情並沒有因為這次僥幸地逃脫而轉變喜色,相反想到三天之後,李尋歡單槍匹馬地進入虎穴,我的心就更加地沉重了,相信孫小紅此時的心情也是如此吧。

這個上官金虹雖然放了我們,隻是為了在眾人麵前顯示他並不是一個多麼地小氣之人,即便是他的仇人,他也能夠放開心胸,讓對方多活幾天,哪兒怕隻有三天的光景,這樣子他在江湖上這些人心中的地位就更加地顯赫了,同時也能夠讓他的仇人心存感激。

現在夜已經深了,四周都靜悄悄的,大街上隻剩下我們三個人孤獨的影子,也不知道這條長街何時才是個盡頭?

遠處突然傳來更鼓聲,聲音是如此地淒涼,可是就這種聲音李尋歡又能夠聽幾次呢?

我晃了晃腦袋,立即打消了頭腦裏麵那些不合乎常理的想法,跟著李尋歡的後麵故意踩著他腳下那拖得常常的影子,慢慢地往前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如此地做,大概是因為這樣子能夠使自己的心裏麵更加有安全感吧,這樣的感覺哪兒怕多停留一分兒也是好的。

也不曉得是哪兒裏,隻感到四周寒風凜冽,那破舊的門窗即便是塞上稻草也無濟於事,發揮不出它們原本應該遮風擋雨的效果。

我們三個人,加上地上昏迷的莫忘一起擠在這個破舊的小廟裏麵度過了我們人生當中最漫長的一夜,看著李尋歡坐在燃起的篝火前,不停地搓著手,有時而去看看掀開冒著熱氣的湯鍋的蓋子,看看裏麵的藥有沒有煮開。

就這麼點兒的藥,還是李尋歡不顧身份不停地在藥店的門口敲了足有一炷香時間的門才求來的,那個藥店的夥子揉著惺忪的睡眼,極其不情願地給我們抓了藥,又放在秤上稱了兩三遍,這才包好遞給我的,就在我們轉身離去之際,隻聽他小聲地嘟囔了一句:“長得倒是蠻斯文的,不過行為舉止居然如此地粗魯,在門口敲了半天的門,硬是將我從熱被窩裏給叫起來,給他抓藥。”

也不曉得李尋歡聽到沒有這句抱怨的話,不過我想,即便他聽見了也不會輕易地放在心上,他本就是個不在乎別人怎麼詆毀他的人兒,現在看著他忙裏忙外地為莫忘煎藥,喂藥,看到莫忘虛弱地靠在他的肩頭上,他一勺勺地輕輕地先放在嘴邊吹了一吹,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喂進莫忘的口中,這幅情景看得我從心底不由地升起了一絲妒意。

我原本以為他的溫柔目光隻能夠停留在我的身上,可是他不但卻停留在了每一個他身邊人的身上,甚至包括是出賣過他的人兒。

這個莫忘曾經出賣過他,讓他陷入絕境,若不是我和孫小紅及時地趕到的話,這會兒他早在給閻王殿給閻王他老人家請安呢,可是他偏偏地忽略了我們的情誼,居然會去救一個出賣過他的人兒,而且還如此地嗬護,這讓我從心底感到很是不舒服,是再也忍不住了,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上前一把奪下他手中的藥碗,李尋歡麵色往下一沉,仰起頭,伸出手道:“把藥碗給我!”

我將手往回一縮,緊盯著他道:“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為何要如此地關心她?難道你忘記了,她當初是如何地害你?”

李尋歡並不回答我的問題,依舊冷著麵瞧著我,重複著方才的話:“將藥碗還給我!”

說著他的手已經觸及到了碗邊,我趕緊下意識地後退去,腳下被絆了一下,身子一搖晃,藥碗脫手而下,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你……”李尋歡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起來,他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我麵前,冷冷地盯著我,揚起手來就摑在我的麵上,之後他才反應過來,瞧著自己微微發抖的手愣了一下神,再抬頭時已不見我的蹤影兒。

孫小紅被驚醒了,看到這一幕,她也感到很是驚訝,盡管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她知道想必是事情發展到很嚴重的一步,所以她趕緊扭身朝我追了過去。

我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麼居然會有勇氣來奪下李尋歡手中的藥碗,又這樣地不可理喻地瞪著他,頂撞著他,為了一些莫名的小事兒而爭風吃醋,導致李尋歡盛怒之下打了我,可是我知道我的腳一踏出廟門的那一刻就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如此地不理解他,這樣子逼他,他的心裏已經夠難的了,承載了太多的委屈和辛酸,我為什麼還要給他添堵呢?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就回到了廟的附近,偷偷地將頭往裏麵看去,廟裏麵隻有莫忘和孫小紅兩個人,而李尋歡他卻不知道到底去了哪兒裏。

我的眉頭微微一皺,很快卻又喜上眉梢,暗暗地竊喜起來,李尋歡一定是見我一夜未歸,又是個女孩子,擔心我的安危,所以一大清早就出去找我了,一定是這樣子。

我正自我陶醉,覺得自己在李尋歡心中還是占有很重要的位置時而暗中竊喜之際,就見李尋歡從另一側跑了過來,他的樣子顯得有些興奮,一直緊鎖的劍眉也舒展開來,精神也好了很多,他一直朝這邊跑來,近了,近了,我隻感到自己的心突然間又開始砰砰地亂跳起來,又有一種為他死一百次也心甘情願的感覺,明明昨天還和他慪氣,可是一跑出去的時候,卻又立刻地後悔,到了後來自己一直在大街上閑逛,心中卻開始擔心著他會不會為自己著急,直到天一放亮,自己早已經是安奈不住了,偷偷地溜了回來,正好看到李尋歡從外麵回來,本以為他一定會瞧見我,可是他居然拐了個彎,連瞧都沒有朝我這邊看一眼,就直接奔進廟裏,然後將孫小紅叫醒,和她說著什麼,隨後李尋歡將地上昏迷不醒的莫忘給抱了起來,兩個人一起走出去。

我的心情一下子從天堂跌倒了穀底,暗淡得不得了,蹲下身子,狠狠地將拳砸在了牆上,真的恨不能立即衝上前去,立即將李尋歡懷裏的莫忘給掐死!

女人的嫉妒心還真是可怕,一旦吃起醋來,就連銅牆鐵壁都抵擋不住。

為了這樣一個出賣朋友的女子,盡管她已經懺悔,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他居然如此地上心,還將她給抱起來送到醫館去治療,並且將我完全地給拋到了腦後,在他的印象當中,早就已經昨晚上的時情給忘得一幹二淨了,他為了莫忘,讓我喝了一夜的冷風,我怎麼能夠就此咽下這口氣呢,想到這兒,我怒氣衝衝地朝醫館的方向奔去。

就在我怒氣衝衝準備上醫館將莫忘給揪出來,好好地質問她一頓的時候,就見孫小紅一臉慌張地從醫館的方向奔了過來,剛好一下子撞到了我的身上,若不是我手疾眼快地扶住了牆的話,恐怕就要被她給撞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