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一旁的、一個瘦高的青年,一邊喝著酒,一邊問道。卡尺青年掂量著手裏的空酒瓶子說道,“我們把手裏的酒瓶子,都砸在眼前的街道上,地點隨便挑,反正就一個酒瓶子一個塊兒地。現在是晚上七點半,我們就打賭,看一看到底是哪個倒黴蛋孩子的自行車,被我們砸碎的酒瓶子紮爆胎……”
“好、好主意!”
膀大腰圓的青年打著酒嗝,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朝著街道中央走去,率先將自己手裏的酒瓶子,對著堅硬的馬路上摔去。伴隨著“啪”的一聲,破碎的酒瓶子,在酒吧明晃晃的燈光下,就像是滿天星一樣,綻放的詭異、和美麗。“我們就看看誰定的點兒,可以自行車的車胎給紮爆……”
卡尺青年隨後走到了街道對麵,又是“啪”的一聲,卡尺青年手裏的酒瓶子、應聲而碎。瘦高的青年、和皮膚黝黑的青年紛紛拎著酒瓶子,在各自的麵前分開距離、站好之後,又是“啪、啪”兩聲,兩個青年手裏的酒瓶子,在街道上添上了兩朵美麗的嬌花,酒瓶子裏剩餘的酒水,沿著破碎的玻璃碴,迅速的蔓延開來,夜晚的寒冷,使得地麵上的酒水、很快的和玻璃碎片,凝結成一片,在寧靜的夜空中,在酒吧明晃晃的燈光照耀下,這四朵紛紛綻放的酒瓶花,異樣美麗的、像生長在美洲馬孫河的原始森林一樣,等待著它們的獵物。“中獎的人,有什麼獎勵啊?”
瘦高的青年突然問道。“都說真理往往站在少數人手裏,可是這些掌握著真理的少數人,最後還是要被大多數人所吞並,那在少數人手裏的真理,也就變的微不足道,真理也就變的不再是真理,就和屁一樣,沒什麼兩樣。所以我說,我們中間中獎的人,不會得到什麼獎勵,誰砸碎的酒瓶子、要是能最先紮爆誰的自行車胎,包括我在內,那這個中獎的人,就要回到我們身後的酒吧裏,去要那個吧台妹子的手機號,或者QQ,都有疑問嗎?”
說完話的卡尺青年,已經坐回酒吧門口的道牙子上,開始靜靜的期盼著,在自己的四個人當中,到底是誰的酒瓶子碎渣,可以紮爆誰的自行車胎。皮膚黝黑的青年嘿嘿笑到,“老大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還有什麼話再多說了?我看就這麼辦吧……”
然後那剩下的三個青年,紛紛的坐在了卡尺青年的身旁,等待著到底是誰,會倒黴的讓自己的自行車胎紮爆,又會是誰,回到酒吧,要那個身材和臉蛋同樣標誌的、妹子的電話號……從華鶴一條街、自東向西的方向,沿著街道右側、一個少年騎著的一輛看似浮華的自行車,實質上,那個那台的自行車的價格,遠遠可以買下一輛不錯的四輪汽車。經過白天一整天的打掃網吧衛生、和晚上將近超過多半數收拾電腦線,而身體已經幾經疲憊的公羊成龍,忍受著饑腸轆轆、正在“咕嚕咕嚕”叫的肚子,慢悠悠的在街道右側騎著自行車、通往回家的路上。感受著疲憊和饑餓的公羊成龍,嘴角掛著淡然的微笑,“疲憊”和“饑餓”這兩種感覺,還有在這個夜幕拉黑的夜晚,對於在原來那個時代、是上班族的公羊成龍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了。聞著夜晚不次於早晨清爽的空氣,公羊成龍心想:其實偶爾有著這種感覺、也不錯,至少自己…可以讓自己那顆浮躁的心、片刻的得到了和夜一樣的平靜。但是很快,享受片刻安靜的公羊成龍,聞到的清爽的空氣,突然變成了一股參雜了各種酒味的混合氣味,撲鼻而來的酒味兒,讓公羊成龍頭疼的皺起了眉頭……網吧門口,一個一邊抽煙、一邊仰望著夜空的少年,將手裏剩下的煙頭丟在地上,用腳順勢踩滅。在搖了搖幾下有些漂浮的腦袋後,晃晃悠悠的返回了身後的網吧。剛剛從門口走進網吧的小灰臉照宏刃,能夠一清二楚聽到網吧後屋方向傳來的說話聲。一個小麥色皮膚的中年女人,操著渾厚的嗓音,說道,“大斌,我說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動不動就大動肝火,要殺吆五喝六的呐?”
雖然舒潔的兩隻手,還在緊緊的挽著老哥的手臂,而老哥剛才激動的高漲情緒,現在也早已得到降溫。隻不過,瘦子老哥的兩隻粗壯的胳膊上,幾條鼓起的青筋,還在躍躍欲試的纏繞在胳膊上……“就是啊,大斌,既然開了網吧,那就是要麵向廣大群眾,要以營業的方式去賺錢,切莫記住,就算顧客再怎麼找茬、再怎麼不對,咱也要忍著,隻要對方不動手,我們就不吭聲,知道了嗎,大斌?”
年紀較輕的六姨,操著細細的嗓音說著。有些沉悶的瘦子老哥,將自己的兩隻袖子慢慢的拽了下來,敷衍的說道,“老太太、六姨,你們兩個就放心吧,我隻不過是開個玩笑、你們就當真了,我還能把那個加工中心的老總給吃了不成啊?真有意思!再說了,要是敢有顧客不是來上網,來這裏吹牛扯皮和我逼逼賴賴的,看我的口型,立馬叫他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