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可惜了吧,真是暴殄天物啊!”
“還是他娘的當皇帝好啊!這樣的小娘們就剮著玩了?”
“你說什麼呢?她們是罪有應得,誰讓她們合夥毒死皇妃娘娘呢?”
“你剛剛不是說,那個也是個娘娘嗎?那是不是她主使的呢?”
“好象不是她吧?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也隻聽說那個也個娘娘,不過是個地位很低的娘娘。就象大戶人家的通房大丫環差不多。”
“早說嘛……,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你覺得她們裏麵哪個最漂亮?”
“我覺得都挺漂亮的,隨便給我一個都行。要說最漂亮的還是那個什麼娘娘。”
“我覺得也是,快看吧,皇上要動手了。”
高智見胡岩裕一直沒有什麼表示,這心裏才稍稍踏實了點。心道,“你再不動手怕就來不急了,你總不能救幾個大卸八塊的美人回去吧?看來他隻是想試探試探我們一下。這裏光錦衣衛就不下上千人,那外麵還有上萬的官軍。他又不傻,為這毫無關係的人玩命,除非他嫌自己的命長了。接下來隻管看熱鬧就行了,你還別說,這剮活人,我也從來沒見過,今天也算是開開眼吧。”
胡岩裕心中也很糾結,他也隨著那十八名劊子手的動作把她們掃視了一遍,當他看到那個被人們說是娘娘的女人時,突然感覺這人很眼熟。
就在這時,朱棣已經走到最前麵那名宮女前,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就要把刀落下去了。突然在這一片哭一聲,“呸!”的一聲狠狠地啐了一口,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朱棣忙停下了手,扭頭看向那聲音響起的方向。
啐他一口的正是人們說的那個娘娘。她啐完了,見朱棣看著自己,先是仰天淒慘地大笑了幾聲。這一下,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包括那些行刑的劊子手、那些大臣、那些錦衣衛還有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幾千雙上萬隻眼睛都在看著她,現場竟然出奇地安靜了下來。
胡岩裕聽著這聲音也甚是耳熟,也把精神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她笑完,一雙美目瞪視著朱棣破口大罵道:“你這個陽衰之物,不能人道的東西,有何麵目活在這世上,有何顏麵懶在皇帝寶座之上。”
她的聲音很大,現在又靜很多人都聽到了,場麵一下由靜轉亂起來。人們開始議論紛紛,嗡嗡嗡,好象有千萬隻蒼蠅在飛,又如同是幾萬隻蚊子在叫。
朱棣隻感覺好象有無數根針在刺向自己,有無的嘴在議論自己,他們都在大聲嘲笑著自己,有的還在“哈哈”大笑,這下自己可真算是亙古第一的皇帝了?
俗話說,打人莫打臉,揭人莫揭短。她一下子揭到了朱棣那塊最最軟柔的痛處,讓他從心裏往外的痛,腦袋也象炸了一樣,臉更又脹成了豬肝色。他再也顧不得自己的皇帝形象,也破口大罵道:“好賤人,朕要親自一刀一刀剮了你,非剮你三千六百刀不可。”說著,露出一絲讓人恐怖的獰笑。
那娘娘罵完之後,並未再理會朱棣,而是一抬粉頸,仰天高呼道:“相公!我們隻有來生再見了!”
現在是場麵上太亂了,人們都在三一群兩一夥地議論。朱棣和她的話,已經很少有人去聽了,隻管盡情地為她剛剛那句話,發揮著各自的想象力。
但這句話,震驚了一個人,那就是胡岩裕。“相公”這個字眼太讓他熟悉了,他心中一陣大喜,“她是二妞!她是二妞!我一定要把她救出去,不要說你是什麼狗屁皇帝,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朱棣已經緊走幾步,走到了二妞跟前,麵目猙獰地舉起了刀,就要對二妞下手了。
就在這時,就聽人群中,有人大吼了一聲,“住手!”
這一聲,如同半空中打了霹雷相仿,震得人們耳朵都一陣地發麻,聲到人到,一條人影從人群飛了出來,快如閃電的落在了行刑台上。
朱棣被剛才在吼聲嚇了一跳,心裏一哆嗦,手不禁猶豫了一下,沒能割下去。就在這時,那人已經到了朱棣的身旁,抬腿輕輕一腳就把朱棣踹翻在地上,然後一腳踩在他身上,一把細長輕薄如同紙片般的劍,就搭在了他的脖子上。朱棣手中那把小刀,隨著他的倒下,也飛落在了遠處。
這人不用說,就是胡岩裕了。
這一下太出人意外了,誰能想得到,在如此多的錦衣衛的重重護衛下,這麼遠的距離竟然有人輕鬆地把皇帝踹翻在地,而且還踏上了一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