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柏見她聽了自己的話,若有所思,忙問道:“難道你認識這個人?”
梅卿忙搖搖頭道:“你說的這個名字,我好象在哪裏聽說過,不過我想應該不會是同一個人,那個人不要說你了,就連我一根小手指都能把他打倒。”
“噢……”張柏聽了她了話,也無心情追問下去,便繼續道:“我打算讓你帶著雪惠離開泉州。”
“你讓我們娘倆離開這裏?”梅卿驚訝地問道。
“是的。”張柏肯定地道。
“那你打算讓我們去哪?”梅卿見他回答的斬荊截鐵一般,就不敢反駁了。
“去哪都行,而且離這裏越遠越好,最好不讓任何人知道。”張柏道。
“難道你不和我們娘倆一起去?”梅卿忙問道。
“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去,而且連你們去哪,我也不想知道。”張柏道。
“為什麼?”這下梅卿有點糊塗,忙問道。
。在這方麵,他可比他大哥張鬆強得多。這主要是因為,他一直在中原獨擋一麵,得到了鍛煉,而張鬆一直在島內養尊處優慣了,成了井底之蛙的緣故。他現在這樣做,就是未雨綢繆。張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道:“胡岩裕這惡賊,手段極其殘忍。他之所以殺我的全家,就是想斬草除根。我怕他一但知道了你們母女的下落,也不會放過的。這裏很多聖火島弟子都知道,萬一這些人被他抓到。這些人為了活命和邀功必會把你們母女出賣的,到那時,我們張家可就真得全完了。”說到這裏,一股悲涼之意,不覺湧上心頭來。
“既然如此,那何不我們全家人都躲得遠遠的,不告訴任何人就行了?”梅卿道。
“那不行,我手下還有這麼多聖火島的弟子,而且我還要替全家報仇的。隻要你們安全了,我也就無後顧之憂了。”張柏突然間生出了一種慷慨赴義之感來。
“你都不知道我們去什麼地方了,那如果以後你除了那惡賊,我們怎樣相見呢?”梅卿擔心地問道。
說實話,張柏就是因為擔心自己無力除了胡岩裕,才會做如此安排,讓她們母女去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那樣一來,更不會有別人知道了,就算是永遠安全了。現在聽她這樣一問,自己又不好直接說,隻得想了想道:“我想要除此惡賊並非朝夕之事,我們以五年為期。五年後,你帶著女兒去京城金陵老號,如果看到大門上左邊掛一麵紅色的幌子,右麵掛一麵綠色的幌子,就表示裏麵安全,你就可以進去讓他們帶你來找我了。”
“五年?那麼長時間?”梅卿有些驚訝地問道。
“是的,五年。到時候如果你們來了,沒有見到這兩色幌子,就千萬不要進去,帶著女兒有多遠走多遠。有一點你還要記住,那就是等女兒稍稍長大了,一定要給她纏足。”張柏在這種情況竟然說起這件事,讓梅卿大惑不解。
“讓女兒纏足?為什麼?那該多疼啊?而且纏了足,她就沒法練武了,一但你……你……”梅卿說到這裏實在無法說出那種不吉利的話來。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你想啊,如果憑我們這麼多大男人,都不能報仇的話,她一個女孩家又能做得了什麼?我隻希望她將來平平安安的,能嫁到一個富貴人家就行了。要想嫁到富貴人家,不纏足那是不行的。現在是沒有一個富貴人家會喜歡一個大腳的女人。就算萬一我報仇成功了,我也不再想她進入江湖這個是非之地,那不是一個女人該去的地方,你懂嗎?”張柏耐心解釋道。
梅卿沒有想到他會想得如此深遠,現在聽了他的這一席話,隻得點了點頭。不過聽他說得如此傷感,一想到女兒從小就要受那纏足之苦,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俗話說,小腳一雙,眼淚一缸。多少父母為了女兒將來有個好歸宿,隻能忍痛為之,其實說穿了,這和現代有些女人為了美,不惜在自己身上各處動刀,有異曲同工之妙而已。想著想著,她的眼淚差點流出來。
張柏見她那傷心的樣子,還當她是為自己擔心,忙解勸道:“你也不必太為我擔心了,我這說的隻是最壞的打算,你要相信我,一定會報仇成功的。”
梅卿見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自是也不好解釋什麼,總不能說,“我是在擔心女兒受罪,誰關心你的死活了吧?”現在隻好將錯就錯下去,道:“我相信你一定會除了那惡賊的,會為我們全家報仇的。”
張柏聽了她這番勉勵地話,隻能露出了一絲苦笑,道:“我一定會的,到時候我們全家就又能團結在一起,開開心心地過日子了。”說著又目露寒光,“我一定會把胡岩裕這個惡賊的心肝挖出去,去祭奠我們全家人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