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行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麼,繼續說道:“我說範將軍啊,請你站在朝廷的角度上想一想,一位一省之尊的封疆大吏,被一股小小的山賊草寇俘虜了去,你這讓朝廷如何說得出口啊?不要說此事純屬之虛無有,就算的確有此事,也是斷斷提不得的。誰說了,說就會掉腦袋的。”
範英傑這才明白其中的關鍵所在,但還是有些不死心地道:“那他勾結匪類,總是事實吧?”
徐中行又是陣“哈哈”大笑道:“這件事就更是無稽之談了,此事人證何在?物證何在?”
“大人,那人證就是方正的師爺吳子道,我們把他抓來一審不就出來了?”範英傑道。
“這你就更錯了,方正是什麼人?他掌一省之刑名,那他的師爺又豈是平常之輩?到時候他隻推說,他們護送小姐出門也好,出嫁也罷,半路被賊人劫了去,你又如何給他定罪?這樣一說,他可就苦主了。王法千條,又有哪一條會給苦住定罪的?”徐中行解釋道。
被徐中行這麼一解釋,範英傑也沒辭了,隻得施禮告辭回了自己的大營。準備實施自己的第二套方案了。他的實在不甘心,就這樣放過方正。總得要讓他吃點苦頭才會善罷甘休。
他一方麵,馬上派自己的心腹去蟠龍寨附近打探消息,另方麵準備親自上嵩山去請自己的師傅出門。他可是聽手下那些軍卒說了,蟠龍寨上有一個武功高手,身手高得嚇死人,方正之所以被擒,就是那人的傑作。
範英傑本是嵩山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他師傅是少林寺十八羅漢之一廣空大師。他想請廣空出馬對付蟠龍寨那名高手,當然最好能把十八羅漢都請來幫忙就更好了。
第二天,範英傑準備了一些簡單了禮物,把軍營的事進行了交代,就單人獨騎上嵩山了。見到自己是師傅廣空大師,先把禮物獻上。廣空大師謙讓了一番,見也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也就收下來。
範英傑這才把自己想請師傅出山的來意說了出來,廣空一聽連猶豫都沒猶豫就斷然拒絕了,說什麼出家人不管凡間之事了,讓範英傑死了這份心。
範英傑哪裏會這麼簡單就死了心?又是一陣苦苦的哀求,請師傅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幫助他去剿滅了這股土匪,還百姓一個清平世界。還說什麼就算是佛,也會除魔衛道的等等一番大道理。
廣空大師被他磨得實在無辦法了,自己又不方便出手,就給範英傑推薦了自己的另外三位俗家弟子,說他們三人聯手的話,武功隻會在自己之上,不會在自己之下等等。
範英傑從來也沒聽說過,自己還有這麼厲害的師兄弟,就連忙打聽。原來這三人是廣空大師早年間收的三個俗家弟子,他們三人本就是武術世家出身,是堂兄弟。隻是機緣巧合,得了廣空大師的一些指點,算是他的記名弟子。
範英傑這才了解了其中因由,忙問他們都是誰?家住在哪裏?廣空大師這才說,隻知他們是滄州人氏,具體住在什麼地方,也不十分清楚,不過應該不難打聽,畢竟他們是武術世家,在當地應該有些名氣的。
範英傑現在是病急亂投醫,隻能去滄州找找看,碰碰運氣了。遠氣還真不錯,到了滄州一打聽這兄弟三人——花又才、花又義,花又得,沒費多少事就打聽到了。
可是到了他們的家才知道,三兄弟隻有花又義在家,其他兩兄弟出遠門,要過些時日才能回來。
範英傑等不及了,就和花又義商量妥當,等他們回來請他們,務必幫自己這個忙。花又義是滿口答應。範英傑許諾,若辦成此事,自己願出五百兩白銀答謝三兄弟。
花又義一聽就笑的合不攏嘴了,這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嗎?怎麼就這麼巧砸到自己頭上了?心裏把那廣空大師大大的感激了一番。這才把範英傑送走。
範英傑回了洛陽等候花氏兄弟,這一來二去,時間就長了。範英傑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總算的把花氏兄弟給盼來了。
這花氏兄弟來了,範英傑自是先要盛情款待一番。就算的同門師兄弟來了,他也應該以盡地主之誼,更何況是自己千裏迢迢請來的幫手呢?這吃飯就不能在自己的大營了,那顯得太不鄭重了,四人一商量,最後決定請兄弟三人去春風樓喝花酒,聽聽當地的小曲。當然了大戰在即,為了保持最佳的作戰狀態,就隻能過過幹癮了。不過,範英傑也保證,等事成之日,定會請春風樓在頭牌出來招待三兄弟。到那時,你們可以盡興地玩樂,所有的開銷自然是由他出了,決不包含在那五百兩銀子之內。
範英傑又請花氏三兄弟歇息了三日。在這三天中,他以練兵的名義把兩千人馬調了出去。因為他早就打探清楚了,方正那一戰,大傷了蟠龍寨的元氣,到現在也沒恢複多少。而今蟠龍寨裏最多也就是還有一、二百土匪,以十打一總該有必勝的把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