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排的人這才反應過來,各舉手中的兵刃,刺、砍、紮、剁,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胡岩裕。在他們認為,這麼多家夥,總會有一兩件打在你的身上吧,就算打不上,最不濟的,你也得後退吧。
可是當他們出完了手時,才驚奇地發現,他們都錯了,而且錯得連悔改的機會都沒有了。胡岩裕不退反進,神劍連出,快如閃電一般,那些兵刃剛剛前進了它們一半的路程,就改變了方向,那方向不再是朝向胡岩裕,而是大地。
隨著一片兵器的落地聲響,又是一排死屍倒在了地上。死屍倒地,鮮血流得滿地都是,把山石都染成了紅色。
朝向蟠龍寨的路並不太寬,隻是到了聚義廳廣場這裏才稍稍寬些。胡岩裕連續出手,衝到寬闊地方的那些軍卒,很快就去閻王那裏報到去了。
官軍雖然人數上很多,可能直接和胡岩裕交上手的卻沒幾個,隻能是前麵倒一排,後麵才能補上來幾個。這剛補上來的,腳都還沒站穩,也就倒下了。這下道好,這哪裏是去殺敵,簡直是排著隊去送死。
胡岩裕邊殺邊往前衝,越往前,這路就越窄,那些官軍軍卒就更是施展不開。等到龍如花、靳士雄、江紹他們各提兵刃殺出來的時候,已有數不清的死屍了,而且都是官軍的。
“殺!”龍如花、靳士雄、江紹率領著幾十個嘍兵一聲呐喊,衝了下來。
後麵的軍卒見前麵的弟兄成排成批的往下倒,沒有一個能傷到對方的,這哪裏是殺敵,簡直是送死,誰人不怕死?隻要有生的希望,沒有一個樂意去死。
這些軍卒何時見過這種殺法,頓時開始恐慌了,很快恐慌就變成了恐懼,恐懼又升成了恐怖,前麵的再也無人敢往上衝,後麵的更是調頭就往山下跑。再後麵的根本看不到前麵的情況,還在往上衝,這下好了,和退下來的人撞了個正著,再也站立不穩,順著山道就往山下滾。下麵有更多的人被絆倒、撞倒的,一時之間,整個山道上,也不知多少人在往下滾。
胡岩裕是頭也不回,隻是一個勁地往山下殺,他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反正是見人就殺,毫不留情,山道上到處排滿了屍體。套用那句老話,可真是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這人往山下滾的速度到是比跑快,而且殺地上躺著的人,也就慢了許多。龍如花他們總算是趕了胡岩裕,這下好了,夫妻並肩殺敵。隻是這次有些不同於往日,往日都是雙方站著打,這次是龍如花他們直接用兵刃去地上宰人就行了,根本一點危險都沒有,反正那些人已經摔得半死不活的了。
方正在山下,眼看著自己的人衝了進去,緊接著就聽到一陣慘叫聲,映著山穀的回聲,傳了出來,心中是一陣大喜,“看來此戰大功告成!”
正麵帶喜色的往山上看著,忽然發現不對。隻見一個人影從裏麵殺了出來,自己的人接二連三地倒下,盤在山道上的隊伍越來越短,自己的人在迅速地減少,不禁大吃一驚。起初還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越來越近了,發現是個穿著綠不綠黃不黃一身怪異裝束的人,忙問道:“吳先生,你說的就是這個人嗎?”
吳子道也是看呆了,聽到他的問話,愣了一下道:“不錯!就是他。”說完壓低聲音,“東翁,以晚生看情景不妙啊!不如速退吧?”
“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擋得住我上千大軍?”方正道。
這話剛剛說完不久,方正就見自己的人馬開始從山上往山下跑,這一來頓時亂了陣腳,雖然他們這裏離著那人還很遠,但方正身邊的那些軍卒也看到了剛才的情景,全都麵色大變。
“東翁快退吧!不然就來不急了!”吳子道焦急地催促道,這次連聲音都忘壓低了。方正身旁那些軍卒本就緊張得不得了,現在又聽到吳子道勸自己的主帥逃,一下子就亂了套,有人調頭就跑,這一帶了道,就會有更多的人跟著,這就是所謂的羊群效應。方正還想製止一下,哪裏還控製得住?在這個時候,誰還會聽他的號令?
胡岩裕見有人來幫自己的忙了,這才放慢了些速度,喘了口氣。借機往山下望了望,遠遠看到一個穿官服的人,騎在馬上,正在大聲嗬斥著那些逃跑的軍卒。暗道一聲,“擒賊先擒王,我先去把這個人殺了,不就結了。”想到這裏,再也無心理會那些逃跑的軍卒,縱身就往山下跳,踩著那些往山下跑的軍卒的腦袋外山下跑。
方正見再也控製不住局麵,想再看看山上是情況,這一看不打緊,見那個身穿奇異衣服的人飛一樣衝了下來,直奔自己而來,嚇得撥馬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