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出來也不是什麼外人,我想大人你大概也知道,他就是你們錦衣衛北鎮撫使的妻弟郎三爺。”老鴇道。
“我知道他個大勺子,別說什麼狼三了,就是狼四我也不知道。”胡岩裕心裏這樣想,裝作恍然大悟地道:“噢,你說的是郎三啊?我們認識,你回頭就告訴他,人我帶走了,有什麼事讓他去找我不就行了嗎?”
“這個……,張大人怕不合適吧?你們都是大人物,我們可是一個都惹不起的,你總不好讓我們這些人為難的吧。”老鴇一臉苦相地道。
“你沒看出來嗎?我是這個姑娘的家人,她被拐子給賣到這裏了,我沒告你們拐帶良家婦女就算便宜你們了,再要是敢婆婆媽媽的,可別怪我不客氣了。”胡岩裕見軟的不行,隻好來橫的了。
“這個張大人啊,你可不能這麼冤枉小婦人啊?我們雖然做的是上不了台麵的生意,可我們也是安份守法的人啊!”老鴇雖然不敢跟胡岩裕來硬碰硬的,但軟磨的工夫還是會的。
胡岩裕也怕夜長夢多,這時候見宋蘭兒情緒穩定了,把她從懷中輕輕推開,拉著她的手往外就走,喊了一聲道:“都給老子閃開,不然的話,老子可是不客氣了。”
這花舫雖然也有些後台,可畢竟不敢明目張膽地和錦衣衛做對,路雖然是讓開了,可老鴇還這緊追著不放,邊走邊一臉苦相地道:“我說,張大人啊!你可不能就這樣把人帶走啊!一會兒郎三爺來了,那還不要了我們的命啊!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
這個時候,胡岩裕已經帶著宋蘭兒出了底艙,一眼看到仍站在岸邊的陰家父子,突然心生一計,朝他們倆一點手道:“你們給我過來。”
陰家父子正在忐忑不安地等在那裏,暗暗祈禱“老天爺保佑、觀音菩薩保佑、佛祖保佑、玉皇大帝保佑、天上老君保佑,這花舫上一定有宋蘭兒。”不然的話,那家夥可是說過,要剁掉自己一根手指頭的。這時候終於見到胡岩裕領著宋蘭兒出來了,這顆心才算踏實了點。這時見胡岩裕叫自己兩個,忙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到了近前,忙道:“大人,你有何事吩咐?”“你們把馬給我牽過來!”胡岩裕吩咐道。
“是!”陰家父子,忙快步去牽馬。
胡岩裕這才扭頭,對那老鴇道:“我把這兩個人留在這,等郎三來,這總行了吧?”說完這句話,不等老鴇說話,掏出自己的腰牌道:“如果你還不放心,這麼辦,我把這塊禦賜的腰牌一並押在這裏,等他們和郎三交涉完了,再給我帶回去,總可以了吧?”
老鴇想了想,覺得眼下也先這樣了,如果硬攔?怕是自己要吃眼前虧。反正有他的人留在這裏,到時候能給郎三爺一個交代就行了。“那就依大人所說吧。”老鴇勉強答應道。
這時候陰家父子拉馬回來了,胡岩裕往前走了兩步,把他們倆點手叫到一起,低低的聲音道:“這個贖人的錢,就由你們二位出了?”
陰家父子沒想到胡岩裕突然這麼客套起來,忙連連點頭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那我有就先行一步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胡岩裕道。
陰家父子巴不得早一點把這個瘟神送走了,自己好踏實了,忙道:“大人你盡管先行,這裏的事就給小的們了。”
胡岩裕這才回頭大聲對老鴇道:“我已經和他們都交代好了,我先行一步了。這裏剩下的事就交給他們了,”說著扭頭問陰家父子,“是不是?”
陰家父子忙連連點頭答道:“是!是!是!大人你慢走!”
老鴇見三頭已經對了案,也忙道:“大人走好!”
胡岩裕這才拉著宋蘭兒分別上了馬,好在這宋蘭兒在胡岩裕護送她去崔家莊的時候,也沒少騎馬,雖然說不上擅騎,但也不再害怕,上了馬跟著胡岩裕一路揚長而去。
等老鴇見胡岩裕走遠了把陰家父子請到花舫上,雖然她鬧不清這兩位到底是不是錦衣衛,但也沒敢怠慢。等到陰家父子主動說出要交贖金是時候,那老鴇子還把那位張大人好好地誇獎了一番,一直以為是贖金是打了水漂了,沒想到這張大人做事還是滿仗義的。
陰家父子見老鴇歡天喜地的收了錢,退了賣身契。這陰家父子哪還敢留這個東西?接過來之後,三把兩把就給撕了粉碎,揚手扔進了秦淮河。事情辦完了,陰家父子就想走,這下老鴇不幹了,任是陰家父子口吐蓮花就是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