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爺?”胡岩裕自言自語了一句,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你要是說關老爺,我到是聽說過,不過他老人家在廟裏貢著呢。”
小二還要再說什麼,樓梯響動,掌櫃的進來。原來這酒家掌櫃的,見小二抱著酒上來,遲遲不回去,又聽到樓上一陣吵嚷,就找了上來。聽到這裏你一言我一語,吵得好不熱鬧,忙上前笑道:“二位客官,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我們這的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有什麼不對的,請看在我的麵子上,多多包涵!”
胡岩裕聽掌櫃的說話還算客氣,也不想多找麻煩,就打算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乃道:“掌櫃的,你說的對,我們哪能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呢?剛才不過是話趕話,都多說了幾句,既然掌櫃的你這樣說,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說完“哈哈”笑了兩聲。
那掌櫃的見事態有了轉機,也打算交代幾句場麵話,這事就算過去了。畢竟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雖然這裏是關爺的產業,在這紹興城內,不會怕了誰,但由自己打理著,多一事總不如少一事的好,那樣關爺也能少分些心。他想的挺好,可是事情發展,卻事與願違。
“客官說的是,這都是我們這的小夥計的錯,你大人大量,不和他計較,我在這裏謝過你了。”掌櫃的說完向胡岩裕拱了拱手。扭頭對小二道:“還不謝過兩位客官大人大量?”
那小二本是關爺的一個親戚,來這裏學習做生意的,現在聽掌櫃的竟然把錯都推到了自己頭上,還要自己向對方賠禮,一抬頭又看到胡傳魁趾高氣揚地把鼻孔都翻上了天,這少年心性就上來了,急頭脹臉地道:“我說掌櫃的,憑什麼我要向他們賠禮?他們本來就不是來這吃飯的,是故意找茬的。要賠禮也是他們向我賠禮才對。”
被小二這麼一鬧,掌櫃的這臉上可就有點掛不住了,沉聲道:“這裏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你也得聽關爺的!”小二也不甘示弱地道。
被小二這麼一頂,掌櫃的這臉都氣得有點發紅了,道:“好!好!我知道,你仗著是關爺的親戚,從來就不把我這個掌櫃的放在眼裏。那好,等會兒關爺來了,看我怎麼跟他說?”
胡岩裕見他們鬼打架,樂得看熱鬧,微笑不語,端起碗來喝了一口。
那胡傳魁剛剛受了小二的氣,眼下惟恐天下不亂,在一旁挑事撥火道:“掌櫃的,我看這個小子,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看你應該好好教訓教訓他才是,那關爺我看也沒什麼可怕的。”
那掌櫃的也是被小二氣糊塗了,現在聽到胡傳魁幫助自己說話,順口答音的道:“就是!”
小二這次象逮住理了,急急地高聲對著掌櫃的道:“什麼?你敢不把關爺放在眼裏?看我一會兒告訴關爺,看他老人家怎麼收拾你?”指責完掌櫃的,又一指胡傳魁的鼻子道:“小子,你知道我們關爺是什麼人?也是你不放在眼裏的?”
胡岩裕這下被他勾起了興趣,不等胡傳魁開口就淡淡地問道:“我到是很想知道他是什麼?”
“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們關爺乃是紹興府總捕頭,大名鼎鼎的關堯明。”小二說完得意洋洋地仰了仰頭,蔑視地掃了一樣胡岩裕和胡傳魁,道:“怕了吧?現在知道怕?可是晚了,等會兒關爺來了,把你們兩個拿到衙門裏頭去,嘿嘿!”
胡岩裕聽到關堯明這個名字,立刻興趣大增,暗想道,“這可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正發愁找人打聽呢,這下好了,有人自己送上門來了。”主意打定,故做緊張地道:“好大一個官啊?你可是要嚇死我了,不過嘛……”說完故意頓了頓。
那小二見胡岩裕害怕的樣子,信以為真,見他不說話了,追問道:“你也知道怕呀?不過什麼?不過如果你們兩個向小爺我磕頭賠罪,小爺我一高興,也許就不告訴關爺了。”說著,這眼直往上翻,下巴抬得快超過鼻子了。
胡岩裕見他一付小人得誌的樣,心裏差點笑出聲來,不過嘴上卻道:“你說的這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那掌櫃的畢竟和那小二不同,見多識廣,見胡岩裕的神情,不似害怕的樣子,暗叫一聲,“不好!”
剛想到這,就聽胡岩裕繼續道:“我更喜歡別人向我磕頭認錯的樣子。”說完,那寶劍已是帶著劍鞘出手了,在場的人,除胡岩裕自己外,沒有一個人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小二隻覺得兩條腿彎曲那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再也站不住了,雙腿一彎,“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