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應能和胡岩裕也是剛剛相識,但這個負責介紹的工作,也隻能是由他來擔當了。應能指著中間那個年輕和尚道:“胡施主,我來給你引薦一下,這位就是我家住持應文大師,”又指了指旁邊的和尚,“這位是我師兄應賢大師。”說完頓了頓又道:“住持、師兄,這位就是我剛才和你們提到的胡岩裕、胡施主。”
胡岩裕聽應能介紹完了,雙掌合什行了個佛禮道:“在下胡岩裕見過應文、應賢二位大師。”心裏把應文、應賢、應能,這三個名字念道了幾遍,“這三個名字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好像在哪裏聽說過?可現在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難道是昏迷了這一年,腦子也不好使了?”
應文、應賢也向胡岩裕還了個佛禮。
應能這方指著桌旁道:“胡施主請坐。”
胡岩裕道了一聲謝,也沒客氣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胡施主請稍坐片刻,我這就取水來。”應能說著拿起一個黑色的粗瓷大碗走了出去,工夫不大端來大多半碗水,放到了胡岩裕的跟前,“我們這裏即沒有茶,眼下也沒有熱水,怠慢胡施主了。
“應能大師太客氣了,出門在外,能有口水喝就不錯了,哪裏還能挑三揀四的?多謝了!”胡岩裕端起了大碗向著另外二人比劃了一下,“應文、應賢二位大師,在下就不客氣了。”說完,先嚐了一小口,果然是涼水,就一飲而盡,喝了個底朝天,還意猶未盡的看了看應能:“能不能再來一碗?”
“當然可以。”應能接過了碗又去盛了一碗水,端了回來,遞給了胡岩裕。胡岩裕接過又是一口氣灌了下去,才放下碗。看了看三人,不好意思的道:“實在是太渴了,讓三位大師見笑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應文見胡岩裕喝得差不多,方道:“胡卿家……”
“胡卿家?”胡岩裕聽到應文這個稱呼,不由自主的重複了一句,心中暗想,“這是什麼稱呼?”
應文見胡岩裕疑問,也馬上意識到了,忙改口道:“胡施主,可是中原人氏?”
胡岩裕見應文改口,雖然還有些疑問,初著見麵總不好追問的,現又聽得他詢問,心道,“還是逢人隻說三分話的好。”便道道:“大師所言不差,想來應文大師等也是中原人吧?”
應文道:“不錯,我等也是中原人。”
胡岩裕道:“但不知大師離開中原有多長時間了?”
應文道:“我們離開中原時間也不長,到現在快有四年光景了。”
胡岩裕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昏迷多長時間,現在總算是碰到個知情人,忙問道:“在下長年飄泊海外,已是久未回中原。敢問大師,現在中原是什麼朝代?"
應文聽了他的問話,象看外星人一樣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才道:“現在中原乃是大明的天下。”
“看來自己到是沒有昏迷幾百年,現在還是大明。也不知現在的什麼年號?那李達賢隻說最少昏迷一年,既然已經裝傻了,就裝到底吧。”思念至此,胡岩裕又問道:“但不知現在是大明什麼年號?多少年?”
應文未加思索地答道:“現在是建文八年。”
與此同時一直未說話的應賢搶話頭道:“現在是丙戌年。”
兩個人的話幾乎同時說了出來,說完後都緊閉了嘴,連神情緊張起來。這讓胡岩裕大吃一驚,想道,“建文八年?建文八年?記得建文帝隻當了四年的皇帝,就被朱棣發動靖難之役推翻了,怎麼會出來個建文八年呢?建文帝的下落至今仍是個迷,有的說他被大火燒死了;有是說他出逃了;出逃了?”想到這裏靈光一閃,又把眼前的三人掃視了一番,想到自己從前看到的一本書上的傳說,又聯想起見到他們的種種怪異,指著應文,不禁大聲脫口而出:“你是建文帝!”
此言一出,應文等三人頓時大驚失色。
那應文的反應最為激烈,再也不在那裏四平八穩地坐著了,而是“噌”的一下跳了起來,急忙後退了兩步,應能、應賢二人則往前跨了一步,擋在了應文的前麵,並擺出了隨時準備動手的架勢,三人異口同聲驚道:“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胡岩裕聽到他們三人這麼一反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隻是這個問題到是比較難回答,總不能說,“我是從七百年後穿越來,你們那點事都在那些史籍中記載著呢,就你們這點小事還瞞得了我,比這更大的事我都知道,比方說,你們大明朝何時滅亡啊?清兵怎樣入主中原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