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立刻就有人喊了,“快往下說呀!”眾人也都跟著喊,“快說!快說!”
那新來的嘍羅,撓了撓頭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各位兄弟!下麵的,我也不知道了。”這立刻就有人不幹了道:“這你怎麼就會不知道了呢?這故事是你講的,你現在說下麵沒有了,那你不成太監了?”
眾嘍羅聽得,“轟”得一聲都大笑起來。那嘍羅就更加尷尬了,這臉都有些紅了,大聲嚷道:“你們大家聽我說,這也是我從別人那裏聽來的,當時也沒有聽全,隻是覺得很好聽,就說出來和大家夥一塊分享分享。”
“那你是從哪聽來的?這個講故事的人現在在哪?我們下山去把他抓來不就行了嗎?”有個嘍羅立刻喊了起來。
“對呀!你快說,那人在哪?”眾人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異口同聲地問道。
“這個恐怕有點困難,那人又不在我們山寨附近,遠在北直隸易水河邊上呢。不過說起這個人來,那還真是有學問,在當地十裏八鄉都是大名鼎鼎的。我當年是在那狼牙山專門負責打探消息的,因此才有機會聽到他講故事。”那嘍羅忙解釋道。
“你把這個人說得神乎其神的,這個人到底叫什麼呀?你說出來,也讓我們聽聽。”一個嘍羅問道。
“這個人叫胡岩裕。”那嘍羅道。
眾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是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再言語。那嘍羅有些急了道:“你們還不信啊?那人真的叫胡岩裕。”
“你再說一遍那人叫什麼?”忽然一個甜美的聲音飄進了那嘍羅的耳中。
那嘍羅順聲音看去,嚇得名站了起來叫了一聲:“大小姐!”
眾人聽到,也都站了起來,叫道:“大小姐!”
龍如花擺了擺手,徑直走到那嘍羅跟前,眾人自動閃開了一條路,看著那嘍羅道:“我問你話呢?”
“是大小姐!那人真的叫胡岩裕。”那嘍羅忙回答道。
“那胡岩裕長什麼樣?”龍如花也怕弄錯了,鬧個空歡喜一場,忙問道。
那嘍羅忙把胡岩裕的長相形容了一下,龍如花覺得很象,又問道:“你知道這胡岩裕是哪裏人嗎?”
“這個當然知道,他是住在易水河邊上,有個叫荊軻渡的村子裏,據說這個村名還是他起的呢。”那嘍羅道。
龍如花聽得有點奇怪道:“難道那裏原來就沒有名字嗎?”
“那裏原來當然沒有名字,原來那裏是塊荒地,是他們這些山西移民來了,才開荒出來的。”那嘍羅道。
龍如花聽到胡岩裕是從山西來的,不免又有點失望了,因為她丈夫肯定不是山西人,但又不想錯過,就又問道:“你敢確定,那胡岩裕是山西人?”
“這點小的到是不敢確認。”那嘍羅道。
“為什麼?剛才你不是還說,他們都是從山西遷來的嗎?”龍如花忙問道。
“這個村子裏的人是從山西遷來的不假,不過我聽那胡岩裕的口音一點山西味都沒有,到帶著點中州口音。”那嘍羅道。
龍如花聽得立刻覺得眼前一亮,暗道,“這就不會錯了,他就是有點中州口音。”想至此,伸手一指那嘍羅道:“你跟我來。”說著轉身,腳步輕快地當先走了。那嘍羅也沒敢停留,立刻跟著龍如花走了。
龍如花把那嘍羅帶到聚義廳,又派人把龍老魁請來,這才又仔細盤問了那嘍羅一番,經過分析確認,這個胡岩裕就是龍如花的丈夫。
原來這個嘍羅本是狼牙山的土匪,不過他很少在山寨上,他是專門負責采點和打探情報的。狼牙山被官軍圍剿了之後,他也就沒了依靠,回家種地吧,付不了那個辛苦,而且家裏也沒人了,正是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
無可奈何之下,隻好遠走他鄉,投了蟠龍寨來,經人引薦這才入了夥。這打探情報的,豈有不能說會道之理,很快就和山寨的同夥混熟了,他知道的事又多,就常常給大家講些故事。可是就算知道的再多,也有講完的一天,今天又被大家逼著講,隻好把這個半截的故事拿了出來,事也湊巧,剛好被龍如花聽到。
龍如花見失蹤許久的丈夫總算有了下落,哪裏還坐得住?立刻和龍老魁商議要下山去找。龍老魁本是不同意她下山的,打算派三當家去就行了,無奈龍如花一再堅持,也就隻得同意了。讓她帶上自己那四個丫環就是春紅、夏紅、秋紅、冬紅,隨行伺候,另派了六個身手好的嘍羅保護,再加上那名狼牙山來的嘍羅帶路,一行十二人當天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