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滅情已是春心轟動之人,現在既已決意跟他,也就由他去了,並未抽回自己的手,而是側著頭想了想道:“這個姓氏不錯,也虧你想得出來,那就再替我想個好名字吧。”
張柏見心愛的人表揚自己,就更來了情緒,笑道:“你原來的法號叫什麼滅情,我們現在就把這個情字改成‘卿’字,這樣一來,你的名字就叫梅卿了,你覺得可好?”
滅情對這個名字也很滿意,也笑道:“你這個名字起的好,以後我就叫梅卿了。”自此以後,尼姑滅情,就算是沒有了,而是梅卿誕生了。
這梅卿總光著個頭,雖然別致,可也太不象個樣子了,張柏命人去弄了副假發回來給她戴上,當晚,又把這個院裏的眾人都叫了來,讓梅卿和大家都見了麵,還補辦了幾桌喜酒,這才算完事了。
在此期間住了幾日,張柏就帶著梅卿以及一幹手下人回了泉州,那裏才是張柏在中原的大本營,這裏不過是他們的一個分堂口罷了。
張柏這次出遊,意外抱得美人歸,自然是歡喜不盡。高興的事還這後頭呢,張柏也沒想到,那次一炮即中,十月後,梅卿為他生了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女兒。這種添人進口的事,雖然是個女兒,但張柏還是高興異常,為了紀念他和梅卿在水邊相識,取宋代大家範仲淹《嶽陽樓記》中“岸芷汀蘭”一句,為女兒取名張汀。
在此期間,張柏也去過海外一兩次,回去向父親張無忌彙報中原的情況,但這偷娶個尼姑回家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也沒有打算眼下就告訴自己的父親,想拖一拖,等過些時日再說也不遲,他哪裏會想得到,這一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是故至此,除了中原的一眾親信知道外,他在海外的妻妾以及族人是一概不知此事。
原來的滅情,現在的梅卿至此已是為人妻、為人母,也算是過了正常人的生活,在家相夫教子,再也不用日日青燈佛卷,晨鍾暮鼓了,這種生活好象就要一直這樣進行下去,直到一個人的突然出現,才改變了這一切。這些當然都是後話,我們這暫且不表。我們再回過頭來說說顧龍,這個一直給予胡岩裕幫助的人。
就在胡岩裕失蹤的當天傍晚,顧龍也是從地裏回來,做熟了晚飯,剛要吃,一個小孩子就跑了進來道:“顧叔,那胡叔在你家呢嗎?”
顧龍抬頭一看原來是對門的孩子叫小虎,就道:“怎麼又找你胡叔講故事啊?”
“那是當然了,胡叔學問大,沒有不知道的事,講得故事可好聽了。怎麼他沒有在你這裏嗎?”小虎替胡岩裕吹噓了一番又問道。
“今天他可沒有來我這裏,你沒有去他家找他?”顧龍道。
“我當然就去了,他家沒有人,連燈都黑著呢,我這才到你這裏來找。”小虎急急地道。“那大概是你胡叔下地還沒回來,你再等等吧。你吃飯了沒有?如果沒吃,就在我這喝碗粥吧。”顧龍道。
“我才不喝呢,我早吃過了,我還是到外麵等胡叔去吧。”小虎說著就又跑了出去。
顧龍搖了搖頭,也沒有往心裏去,就去盛粥吃飯了。這莊稼人早出晚歸是很平常的事,總是要把地裏的一應活計幹完了才能回來的,不然第二天還得去,那就浪費時間了。
原來這胡岩裕畢竟不同於這些古代的農民,有著滿肚子的學問,這時間一長慢慢就顯露了出去。你就比方說吧,他們住的這地方,原來也沒有個正經的名字,是胡岩裕他們移民過來之後才新建的村子。既然現在有人住了總得有個名字,眾人也想不出個象樣點的名字,還是胡岩裕對眾人說,這條河乃是古易水河,在上古時代荊軻刺秦王過的就是這條河,我們不如就把這裏叫荊軻渡吧。
這荊軻刺秦的故事大家還是多少聽說過的,現在聽他說的有理,也就都同意了,於是這裏就有了個美麗的名字荊軻渡。
胡岩裕的知識雖然在他那個時代算不了什麼,可在幾百年前,就算是學富五車、貫徹古今中外了,時常在農閑之時給大家講一些故事聽,有時間還講一些簡單的科普知識,因此不僅整個村子知道他有學問,就連三裏五鄉的也知道,這荊軻渡有個大才子,慢慢地這名聲也就傳了出去。
尤其是本村的孩子更是最好聽他講故事了,最近這幾天他正給孩子們講孫悟空大鬧天宮的故事,這種故事最招小孩子喜歡了,難怪這小虎吃完飯早早就從家裏跑出來聽他講故事。
胡岩裕和顧龍比鄰而居,而且兩家關係最是要好,這在整個村子也不是什麼秘密,因此,這小虎才在胡岩裕家找不到他的時候,自然就跑到顧龍這裏來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