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海散人見他終於認敗服輸,自己的麵子保住了,心中不免高興,也就坐了下來,並指著那凳子道:“你也坐下。”胡岩裕重新坐了下來。
湖海散人繼續道:“你能如此明白事理,二妞嫁了你也算不虧,以後你可要善待二妞,如果我聽說你有對不住二妞的地方,我可饒不了你。”
胡岩裕心道,“過幾天,等我見到李達賢,就讓他帶我回去了,這種鬼地方是在也不想呆了。到時候你還有本事追到幾百年後去?你個老東西就等著做臘吧,你還繞不了我,就等著二妞一家饒不了你吧!”想著想著不由有些幸災樂禍起來,抬頭看著湖海散人道:“這個請前輩放心,隻是前輩答應我的事,請前輩也要做到。”
“這個自然,老朽豈有說了不算的理。我這就給二妞娘回信去,你在這裏等著,一會兒聽我的安排。”湖海散人說著站了起來,拉房門走了出去。
二妞娘自送走了湖海散人後,心情也是有些不安。“雖然說,以二妞的容貌和年齡配胡岩裕都可以說是下嫁,但誰又知道這胡岩裕是什麼家境?如果萬一……,那二妞該怎麼辦?”二妞娘不敢再想下去。
二妞的心情比她娘還要緊張,但見娘坐立不安的樣子,想上前解勸解勸,可這種事讓她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家怎麼開得了口?隻得走了過去,輕輕地喚了一聲:“娘!”
二妞娘身為人母,哪能看不出二妞的心思?拉住二妞的纖纖玉手,把她輕輕攬在懷裏,剛要說什麼,聽得外麵傳來了腳步聲,接著傳來了“當當”地敲門聲。
二妞娘忙推開懷裏的二妞,站起身來走到外屋,問道:“誰呀?”
“我。”門外傳來了湖海散人的聲音。
“是湖海老爹呀!”二妞娘邊說邊打開了房門,把湖海散人讓進了屋裏,讓了座位,剛要去倒茶。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把事情說了就回去,你們也得抓緊時間收拾收拾。”湖海散人道。
“我們收拾什麼?”二妞娘問道。
“一會兒再說收拾東西的事,先說妞兒的親事。”湖海散人道。
二妞娘見湖海散人麵帶喜色,也猜到了個八九不離十,忙問道:“那就請你老人家說吧。”
湖海散人笑道:“我這個大媒算是做成了,他答應了。”
二妞娘一聽成了,心裏的那塊石頭總算落了地,笑著站起身來,就要向湖海散人施禮道謝,湖海散人忙攔住。二妞躲在裏屋門後偷聽到成了,也是一陣羞喜,按耐不住,芳心是一陣的亂跳。
二妞娘重新落座後,笑問道:“他怎麼說的?”
湖海散人笑道:“他一聽說,有這等好事,樂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那是滿口答應。”湖海散人可沒有敢實話實說,是自己用計才讓胡岩裕不得不答應的,那樣就讓二妞家太沒麵子了。
二妞娘也自豪地笑道:“就憑他那模樣和年紀,能找我們妞兒這樣的媳婦,算是他上輩子燒了高香,如果不是……,憑他也配得上我們妞兒?”
“那是!算他有福氣,能找到二妞這樣的好姑娘。不過還有一件事要和你們一家商量商量。”湖海散人道。
二妞娘見湖海散人說得莊重,也收起了笑容,道:“有什麼事?你老人家盡管說就是了。”
湖海散人道:“那胡岩裕希望你們全家都遷往中州。”
二妞娘有些不解的問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湖海散人道:“我覺得他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他對我說,這一則,到了中州他方便照顧你們全家,那中州因連年戰亂,到處都是無主的土地,隻要肯花力氣開些荒地,就不會為了生計發愁,強過這山裏百倍;二則,那孫富仁經過此事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那孫家可是本地一霸,此次吃了這麼大虧,不僅被毀了借據,而且被打傷了這麼多人,怎麼可能咽下這口氣?必會勾結官府再次來,到那時怕是誰也攔不住了?現在趁孫家還沒有動作,你們全家要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正理。我聽他分析得條條在理,這才著急過來和你們商量今晚就離開此地。不知你覺得怎樣?”
二妞娘聽了湖海散人的一番分析,不禁沉吟不語,因為這件事太大了,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這背井離鄉可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