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新能源項目的失敗,偌大的秦氏隨之坍塌。而伴隨著秦氏的敗落,大大的財閥們也被拉扯著,在之後與zf的對峙中一點點失去了主動權。不過幾年時間,華國就重回社會主義的懷抱。

而作為用一個騙局主導了秦氏敗落的幕後主使,江畫沒有再攪風攪雨,反而深藏功與名,回到老家陪伴父母去了。

她手底下的人原本多多少少有些案底,國家倒是不在意那點事——反正是在法外之地犯的別國的法嘛——看他們都很有些本事,原本是有意收編的,不過在外麵野慣了的人很難適應循規蹈矩的生活,紛紛推拒了橄欖枝,都回到非洲繼續為建設美好社會發光發熱去了。其實間接也是被收編了的。

於是某種程度上,在江畫不管事後,非洲那一攤子也算是被國家接管了。

大家都日子都越過越好,國家蒸蒸日上,老百姓的日子比以前好得多。

唯一有點問題的是秋婉。

也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錯了,在秦氏破產後她還跟秦子牧在一起。不過這次卻成了女強男弱的虐戀情深,秋婉把原本在秦子牧那裏受的氣都加倍還回去了。

神奇的是明知道秋婉就是江畫的內應,是自家敗落的原因之一,秦子牧居然還挺死心塌地的跟她耗著,無論秋婉什麼難聽話,用什麼辦法虐他身虐他心,他都死賴著秋婉不肯走,甚至連秋婉幾次搬家都被他追著找到了。

江畫偶爾拜訪秋婉,見秦子牧居然是真心的在追求秋婉,既沒有什麼忍辱負重的念頭,也沒有什麼報複的想法,驚疑過後也就不管了。

畢竟真要起來,秦子牧沒什麼對不起她的,倒是她把秦子牧整的很慘,饒是以江畫的心黑,也難得有點不太好意思麵對他。索性就當沒看到秋婉每次投來的求助視線,任秦子牧耍賴了。

咳,反正……她看秋婉好像還是挺樂在其中的。

……

時間過得很快。

在江父江母先後離世後,江畫也悄然離開了這個世界。

原本她沒想走這麼快的。

江母葬禮後,江畫送走了低調前來的大人物們,一個人坐在家裏發呆。

呆著呆著,她突然一愣。

我穿越以前……是幹什麼的來著?

想了半沒想出來後,江畫麵上第一次帶上真切的悲意。

除了一開始搞了點事,這輩子她都挺安分的。或許正是這樣的倫之樂感染了她,江畫第一次生了些悵然若失的感覺,想要回去看看自己的出生之地。

剛穿越時不知道前因後果,除開前兩個加起來沒活過一周的世界,在成為廢太子後,為了盡量活下去,拚盡全力破除死局,江畫不太敢,也沒什麼心力去回想前事傷春悲秋。

等她當上皇帝了,不得不,權利還是很腐蝕人的,她雖然還記得自己是誰,但心裏到底也不純粹了,對家人都思念在慢慢減少,對父母的印象也在漸漸淡化。於是即便在忙碌之餘偶爾偷閑,她也多是在跟老婆兒子一起培養感情,反正是把自己的前世忘得差不多了。

這麼跌宕起伏的日子過久了,如今回首過去,江畫才驚覺除了自己的名字,她都已經不記得從前的事了。

隨後她起身劃開世界屏障,一步跨出,離開了這個世界。

……

“畫畫……”

“畫畫……”

好像是在夢中一般遙遠的呼喚,從漸大,一遍又一遍反複回響。

又像是出自心底裏的最細微也最深沉之處的記憶,被埋在最不見日之處,被刻意遺忘著。

直到有一,記憶的主人不想遺忘了,那記憶之外的厚厚枷鎖才逐漸鬆動,裂開一個微的縫隙,等待著著主人來發掘。

“畫畫……”

“該起來了……”

縫隙越來越大,聲音越來越響,最後如擂鼓一般,震動著回憶的主人。

“畫畫……”

“不要睡了……快點醒過來吧……”

哢嚓——

枷鎖碎了。

江畫睜開眼睛,眼前是陌生但又熟悉的麵容。已經有些蒼老的婦人正低頭拭著眼淚,嘴裏還在念叨著“畫畫”。

江畫顧不得感受體內的力量是否充足,也顧不得放開神識觀察周遭,她隻是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老人,低聲道:“媽……”

對了,這就是我最初的記憶,最初的世界……

江畫,女,6歲,遊戲美工。

雖然普通的車禍並穿越了,但卻不普通的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