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兩相歡(2 / 2)

秦聽韻仍留有怨念,死死盯著環薑問話。

“王爺當時不曾與我解釋半句,可我看他來的行裝齊備,不像偶然倒像是特意來此,若是如此那必定是來找、小姐你的了,他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擔心你出事的,可惜來晚了一步。”

尷尬的氣氛,被“可惜”二字簡簡單單便點著了起來,試想當時若是赫連祉救了秦聽韻,那她還會如此麼?

環薑也不再說話,用眼睛時不時看著桌上的大小方盒,心中難免詫異齊二前後態度改變的迅速。

“還有一件更加要緊的事,其實該是個好消息,就是要委屈你一下要躲著笑去了,我路上來想著要與你說說隻顧和聊天差點忘了提呢。小姐猜猜看,那日我們被抓到林子裏了之後避暑山莊發生了何等大事?”

就算是好奇也不想猜測,這幫人倒是樂得自在,秦聽韻生死攸關他們著急著談婚論嫁,同人不同命呐。

“山莊塌了?死了人?還是婚期定下了就在今日?”

“不是不是,都不是!是那二小姐的婚事……據說怕是黃了!我回到相府時,府中已經傳的沸沸揚揚,那天在殿上近前伺候的幾個人也說確有此事,二小姐幹脆就不出門了,人也不敢見。聽說,原是永安王先說的,什麼兩月之後整月都是好日子,到那時再議不遲。可誰不知道兩月之後,那不正是中元節的月份麼,給死人過的節到他口中卻成了好日子,想也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說她若是能成王妃,鬼都可以入府為妃了,這麼看來,二小姐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接下去的話環薑不敢說,對曾一心隻想至她們於死地的人哪怕她現在落到多不堪的境地,當初她給的痛苦也不能隨她沒落的結局一起消失的。

“這麼說那天你我親眼所見赫連禎上門提親的事就是個幌子?永安王也真做的出這樣的事,虧得皇帝給他封了親王,他卻絲毫都沒有起到領頭表率的作用。要是兩月後,真取消了婚事,那日後朝廷內和相府的關係恐怕有得另當別論了,宮中的人啊,都跟學過戲法似的說變臉就變臉,秦靈音乃是自食惡果罷了,她大概還不稀罕我等的同情,尚覺得自己沒有可憐之處呢。”

“我不懂這些什麼利害關係,就覺得跟永安王相比呀和,咱們那位王爺可真是不走運極了,那日他本是奔著小姐去的,後來永安王的親事一下子就沒了譜,這下就提到了長樂王,說最該急得是他,老大不小了連個通房丫鬟半個王妃人選都還沒有,所以……所以後來鄭太妃將帶來的幾個歌舞伎贈與了長樂王,他當時就沒了脾氣,隻因對麵那位乃是長輩,他又能說什麼?臉紅一陣白一陣,隻得將這些女子帶回了王府。要我說,永安王的心思可不一斑,小姐你看,連咱們王爺不是他親生的都對她的命令恭恭敬敬更何況是永安王自己?再看那鄭太妃一看就是門第意識極強的人,還說娶二次小姐做王妃,我看他也就是那一張嘴胡說的罷了。”

眼看環薑臉上也有些變色,不知是慍怒還是不滿,隻是說來說去都不到她吃味的地步,她自己也清楚所以寧可說的像個玩笑,也不肯表現出真性情來給人知道。

“他那麼自由隨意慣了的人,入宮見太後都尚且能推,一下子多出來個笑著給他送禮的長輩,自然是奈何不得了。不過,可別小看這幾個至今還穩居在宮中的老婦人,我雖未見得鄭太妃真顏,從他兒子那裏倒是能看出一些影子來。他們說的倒是好聽,什麼正統血脈,什麼綿延子嗣,無非就是兩條路,要麼激發了男子的色心,從此便不願再別的事上花心思,隻與女子鬼混壞了前途。要麼就是在試探赫連祉,明擺著給他王府中安排眼線下套,試試看他到底是不是個值得列入目錄的對手,人既然是鄭太妃派來的,十有八、九就是這麼回事了。”

一聽赫連祉可能有危險,環薑也就真情流露出來。

“那怎麼辦?小姐去提醒一下王爺好了,寫信還是遞口信呢?口信快些,可要遇上永安王的人那該如何是好……”

“你這丫頭,真不知道叫人說你什麼好,旁人的事又與你無關的,你看你急得麵紅耳赤跟個小猴子似的。”

大概是聽到從秦聽韻嘴裏說出這句話後,忽然激動起來的的環薑瞬間就神色暗淡下去,紅著一張臉低下了頭。

秦聽韻隻好佯裝咳嗽又趁機打破尷尬的局麵。

“咳咳,他們居心叵測,不得不防。不過赫連祉自己也不是傻子,豈能不知這些貓膩,你這麼為他找想改日我一定要叫他得好好犒勞你才是。”

犒勞?若一心為愛的付出可以用犒勞來計算,不知可會有一座金山那麼高,縱使真有她也不會要,沒有叫她必須如此,既是她自己的選擇,就和任何人都沒有關聯。